是夜,三更将至,当侍侯着曹老大象陶副主任一样好不容易署理完堆积如山的公文军务后,司马朗又小心服侍了曹老大睡下,再提醒了曹老大的贴身卫士丞相梦中好杀人,千万不能在曹老大入睡后随意靠近床铺,这才疲惫不堪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见兄长回房,随司马朗出征的二弟阿异赶紧打来热水,一边侍侯着兄长洗浴,一边压低了声音问道:“兄长,成了吗?”
“成了。”司马朗低声回答,又大声说道:“阿异,水有些烫,再加些冷水。”
“诺。”阿异大声答应,按吩咐给兄长加水,脸上却露出了一些笑意。
“好了,够了。”司马朗大声说,又低声问,“阿异,这就够了吗?刘备奸贼非常人,极能忍耐,曹洪暗中警惕他一事即便被他察觉,恐怕他也不容易反吧?”
“兄长,该洗脚了。”阿异大声说,又低声答,“兄长请放心,大耳贼野心勃勃,早就不甘屈居曹贼之下,发现曹洪暗中警惕于他,纵然暂时忍耐,一有机会,也必然反噬曹贼,与曹贼拼一个你死我活!”
说到这,阿异又一边给兄长洗脚,一边低声笑道:“况且以陶使君之聪明多智,一旦知道刘贼兵屯棘阳,立即就知道有机可乘,必然不会放过这个离间曹刘二贼的大好机会,借刘贼之手制衡曹贼后方,使曹刘二贼互成仇敌!”
司马朗点了点头,又附到了兄弟的耳边,低声说道:“二弟,曹贼今天听了郭嘉的建议,还做了一个决定,就是派出两名使者分别赶赴冀州和徐州,向陶使君与袁绍解释出兵讨伐张济一事,借口天子之诏不可违自欺欺人,尝试兵不血刃化解南北两线危机,并试探陶使君与袁绍对他的敌意,寻找联陶抗袁或者联袁灭陶的机会,为兄打算争取出使徐州的差使,乘机与陶使君取得联系,不知二弟意下如何?”
“万万不可!”阿异赶紧摇头,也是附到司马朗耳边低声说道:“兄长万不可如此,兄长身为相府主薄,无缘无故请求出使徐州,以曹贼之奸诈,定然生出疑心,届时兄长不仅去不了徐州,还会连替曹贼掌管机密文书这个重要职位也得丢了,所以兄长千万不能这么做!仲明恩师常告诉小弟,忍常人之所不所能忍,方为大英雄真豪杰,我们兄弟千万不能为了与陶使君联络的小事,误了报仇大计!想和陶使君联络,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司马朗缓缓点头,认同兄弟判断,阿异则又在司马朗耳边低声说道:“还有兄长,以后在曹贼身边,凡遇与陶使君相干之事,兄长最好是尽量表露出对陶使君的敌意,尽可能多献为难陶使君的计策,只有这样,到了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曹贼才会放心让兄长与陶使君联络交涉,这也是仲明恩师教给小弟的处世法门,利用的就是曹贼的奸诈多疑,从不轻信于人。”
司马朗笑了,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二弟放心,愚兄省得。”
……
曹老大自欺欺人的使者还在分别赶赴冀州和徐州路上的时候,孝顺女婿陶副主任的队伍,在岳父大袁三公的命令下,已经展开了针对曹老大的队伍报复行动,兵分两路一路攻湖陆,一路攻费国,兖州边境也因此处处烽烟,一日三惊。
在湖陆这一路,徐州大将陈到采取稳妥战术拒绝冒险,集中了优势兵力正面强攻湖陆小城,迫使兵力薄弱的昌邑守将曹纯主动撤回湖陆守军,把兵力集结在昌邑一线与徐州军队抗衡,陈到则小心推进,注意保护济水粮道,步步为营的推进到了昌邑一线谨慎交战,并且在战场上枪挑曹军大将王忠于阵中,取得了满意战果,也迫使曹纯只守不攻,同时向后方告急。
费国这一路,因为做梦对没有想到陶副主任会向偏远贫困的泰山郡下手,出手方向的还是费国这座沂蒙南部的边远小城,曹老大任命的泰山太守吕虔算是结结实实的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仅有千余乡勇的费国城不战而降不说,吕虔还被迫手忙脚乱的往南武阳增兵,做好反扑准备,预防武水以南的土地城池全被徐州军队夺走,更预防引起连锁反应,导致泰山郡内多如牛毛的盗匪流寇乘势而起,与本就引纳了大量泰山兵的徐州军队里应外合,把泰山一郡十二县搞得天翻地覆,糜烂不可收拾。
不过徐州军队基本上也就是到此为止了,不管是陶副主任还是曹老大都不傻,都不会在大袁三公实力独大的情况下真的全力火并,白白便宜本就已经够强大了的大袁三公,所以当曹老大的使者奉军都尉王则抵达昌邑战场后,不仅受到徐州军队的刁难,还被陈到派专人护送了南下,送到彭城与陶副主任见面。
曹老大自欺欺人的借口这里详细介绍一下,那就是曹老大以书信向大袁三公和陶副主任解释自己出兵攻打张济的原因,说自己殴打已经归附大袁三公的小弟张济,绝对不是不把大袁三公这个总老大放在眼里,也不是不把徐州拆迁办这个互换了结盟盃的有活力社会组织放在眼里,实在是因为汉献帝这个汉政府老大开了口一定要教训张济,自己才不得不出兵,绝没有半点藐视友好帮派的意思,而且现在自己把张济揍了一顿后也已经住了手,没有赶尽杀绝和把事情做绝,所以还请大袁三公理解自己的难处,延续之前的盟约,也请陶副主任退兵,不要再去兖州搞拆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