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很自然的,杨长史的这个建议当然引来了一片嘘声,不要说贾老毒物和刘晔对杨长史翻白眼,就连成天提刀砍人的徐州众将都嚷嚷了起来,“仲明先生你开什么玩笑?就这么直接一刀砍了袁谭匹夫,岂不是太便宜这个匹夫和袁绍了?”
“我没开玩笑。”杨长史摇头,很是出人意料的说道:“主公,臣下建议将袁谭匹夫斩首后,再将袁谭匹夫的首级送往许昌献与曹操,让袁本初认为我们杀袁谭是曹操指使,如此一来,袁本初也就不恨我们只恨曹操了,就算袁本初出兵报复,也是先报复曹操后报复我们,袁曹相攻,我军岂不是坐收渔利?”
贾老毒物和刘晔的眼睛都亮了,都觉得杨长史的这条计策虽然粗糙,但只要略作修改,未必就没有成功的几乎,不曾想咱们的陶副主任却坚决摇头说道:“不行,这条计策太容易破解了,如果我是曹操,我只要给袁谭刻一具沉香木身躯,以大臣之礼厚葬,那么岳丈大人就不会恨曹操只会恨我们了,说不定还会又把曹操和岳丈大人搅到一起,又联起手来收拾我们。”
“是吗?”杨长史大失所望,又不死心的怂恿道:“可是主公,袁谭匹夫原本就与我军不共戴天,这次又吃了这么大的亏,还重伤了他见不得人的身体谷道,等于是给了他双重的奇耻大辱,以这竖子的脾气,就这么放了他回冀州,将来肯定是要想方设法的报复我们啊?”
杨长史的煽风点火还是没起作用,因为陶副主任早就知道自己就算把袁谭放回冀州,袁谭也不会感激自己还肯定会更加记恨自己,不过陶副主任还真不怕袁谭的报复,现在陶副主任唯一所为难的,也就是如何利用袁谭这张好牌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又不致彻底大袁三公了。
习惯性的玩弄着一支令箭盘算了许久,陶副主任忽然升起了这么一个念头,随口向面前众文武问道:“诸公,以你们之见,是否觉得我的岳丈大人强得太过份了?坐拥四州之地,戴甲之士数十万,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又是出身于四世三公之家,门生故旧遍布天下,士族人心所向,这样的实力,是不是强大得太过份了?”
在场的徐州众文武面面相觑,全不明白陶副主任为什么会问这个弱智问题,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陶副主任却又盘算着问道:“假设,我说的是假设,假设我们与曹操的军队盟约延续下去,真正做到了亲密无间,携手合作,那么到了岳丈大人消灭公孙瓒回师南下的时候,我们与曹操联手抵御岳丈大人,双方谁占优势?”
这次终于有人开口回答了,擅长情报分析的刘晔恭敬答道:“主公,还是本初公占优势,虽说我军与曹操的地域加在一起也有两州多地,但曹操的兖州受战火破坏太大,民生凋零,粮草奇缺,人口更是不及之前十之二三;我军在钱粮人口方面虽比曹操好上不少,但我军的兵员素质却不及曹操袁绍,且我军的控制地南北狭长,力量难以集中于一点,北线又十分缺乏险要可守,所以我军在北线作战十分困难。”
“本初公的情况却不同,第一是他坐拥四州之地,人口钱粮比我军与曹军加在一起还多;第二是本初公有稳定的战马来源,强力骑兵组建容易;第三是本初公的后顾无忧,不象我军与曹军,后方都或多或少的有些问题和隐患,所以我军与曹军即便是真的做到了齐心协力,互无猜忌,到了全面开战的时候,整体实力还是远远不如本初公。”
“再问一个问题。”陶副主任又问道:“我军与曹军联手,或者我军单独与冀州军对阵的时候,如果我那位岳丈大人不犯下致命错误,谁的胜算更大?”
“主公何必明知故问?”刘晔苦笑着答道:“我军所有的队伍加在一起,才勉勉强强达到十万人,且大部分军队的战斗力又不如冀州军队,也无法全部投入北线战场。曹操喜欢穷兵黩武,军队大概有十五六万,但真正能够派到北线战场作战的精锐军队,顶天不到五万军队。本初公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动员十数万、甚至二三十万的精锐军队南下,强弱悬殊巨大,本初公只要不犯致命错误,我军不管是与曹操联手,还是单独与本初公对敌,取胜机会都是微……,都不是很大。”
“是啊,如果老丈人在历史上不犯乌巢的错误,曹老大早就在官渡就嗝屁了。”陶副主任心里盘算,“还有,历史上老丈人即便上在官渡全军覆没了,不到一年时间就又在仓亭集结了几十万大军的和曹老大火并,曹老大也是靠着背水死战和十面埋伏才侥幸又赢了仓亭之战。即便就是这样,仓亭惨败后,老丈人剩余军队的整体实力也还是仍然在曹老大之上,如果不是老丈人自己想不通病死,如果不是袁谭和袁尚这两个草包手足相残,自己打得两败俱伤,曹老大还不一定能拿下河北。”
盘算到了这里,陶副主任忽然又问了一个更加弱智的问题,“最后一个问题,我的岳丈本初公,今年多少岁了?”
“这……”刘晔被陶副主任问得一楞,倒是一旁的贾老毒物开口道:“本初公比孟德公年长两岁,今年四十有五。”
陶副主任点了点头,忽然坐直身体说道:“决定了,遣使冀州向岳丈大人求和,只要岳丈大人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立即双手送还袁谭,并再一次向岳丈大人负荆请罪。”
“敢问主公,那两个条件?”刘晔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