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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张口结舌了许久,曹老大才难以置信的惊叫道:“孔文举数日前还来信说,袁绍对他的使节队伍以礼相待,派孔文举求和迁都的打算也故意提前向袁绍泄露了,袁绍怎么还要出兵伐我?”

惊叫到这里,曹老大忽然心中一凛,又惊道:“难道吾中了袁绍的笑里藏刀之计?表面上善待吾的使者,实际上布置偷袭,杀吾一个措手不及?”

“丞相,应该不是笑里藏刀。”荀彧飞快说道:“姑且不说袁绍没这个脑子,颜良抢渡虽然突然,但出兵的时机、路线与选择的突破点都不象是偷袭。没有佯做接受我军求和,骗取我军彻底放松警惕,时机不对;没有突出奇兵,攻打我军守备松懈的薄弱处,选择了正面强攻我军守备最强的白马渡口突破,导致刘延能够据险而守,拖住颜良的前进脚步!颜良选择的进军路线与突破口都不象是偷袭,反而象是同样准备不足,无法迅速因地制宜调整战术,只能采取原订的稳妥作战计划。”

“同样象是准备不足,只能选择稳妥战术?”曹老大仔细一想也对,如果换了自己是大袁三公,铁定是在和约达成的当天晚上发起偷袭,这样才能争取到最大的突然效果——也顺便彰显自己的高尚人品,但现在大袁三公是在自己并没有掉以轻心的情况下发起的袭击,这足以证明颜良抢渡黄河之举绝非事先刻意安排,而是临时做出的决定。

断定颜良绝非有意偷袭后,新的疑问又产生了,袁绍军突然发起抢渡黄河的战事,这到底是当事人颜良私自做出决定?还是大袁三公的授意?如果这是来自大袁三公的命令,那么大袁三公又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做?但因为情报支持不足的缘故,曹老大也只能是凭空猜测大袁三公这么做的原因和目的了,结果咱们的陶副主任也自然而然的躺着中枪,成为了曹老大等人最大的怀疑对象,也再一次被曹老大及其走狗恨得牙痒,惟有司马朗肚中偷笑。

再怎么恨不得咬掉陶副主任的蛋也没用了,大袁三公已经打上了门,曹老大再不奋起反击就只能是束手待毙了,无可奈何之下,曹老大也只能是赶紧掉转本已指向南线的矛头,迅速组织并集结了四万大军,分两队赶往白马迎战,曹老大亲率两万精兵先行,准备乘着袁绍军主力尚未渡河的机会,先干掉颜良的渡河队伍,挫动袁军锐气和鼓舞自家士气,以便将来与袁绍决战。

然而就在这时候,新的噩耗传来了,迟迟不见曹老大答复的陶副主任为了更进一步施加压力,利用曹军主力迟迟不敢南下的机会,也利用曹军刘岱部战斗力薄弱的机会,突然分兵攻打定陶刘岱大营,刘岱胆怯弃营退回城内坚守,陶副主任又派投降的刘岱部送伪书进昌邑城向曹纯求援,以刘岱的口气假称徐州主力猛攻定陶甚急,请求曹纯火速救援,担心被切断与许昌联系的曹纯中计,火速派出了五千军队西进救援刘岱,结果一头扎进了徐州军队的陷阱,四路伏兵尽出,曹军大败,五千军队只有不到千人逃回昌邑,徐州军队乘机发起昌邑战役,攻城甚急,连失两支精锐的曹纯难以招架,不得不向曹老大告急求援。

收到了曹纯这道告急书信,偷鸡不着蚀把米的曹老大简直都欲哭无泪了,无比后悔没能接受陶副主任开出的苛刻而又颇具诚意的和解条件,导致眼下两线作战,腹背受敌。也就是这时候,已经被大袁三公逐出了邺城的孔让梨和杨一合也送来了书信,战战兢兢的向曹老大报告了事情的经过,再有就是报告了大袁三公已经决定亲自统领三十万大军讨伐曹老大的消息——顺便说一句,祢衡的脑袋也连同孔让梨的书信送到了曹老大面前,还是大袁三公特意命令孔让梨送回来的,借以表达自己与曹老大不共戴天的诚意。

简直都没办法笔墨形容曹老大这一刻的神情模样了,总之看到了祢衡的人头与孔让梨的书信后,曹老大差点就晕了过去,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什么颜色都有,愤怒、恍悟、绝望、懊悔和哭笑不得什么样的表情都有,许久后曹老大才仰天吼出了一句,“无头狂鬼!坏吾大事!坏吾大事啊——!”

……

“派祢衡为使向袁绍求和?这么天才的主意,曹贼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同样无法形容陶副主任收到这个消息时的精彩表情,总之收到了祢衡大闹邺侯府的消息后,陶副主任也是和曹老大一样,右手捂着心脏差点就当场晕了过去,然后一张小白脸也顿时憋成了关二爷的枣红脸,满脸都是幸灾乐祸和难以置信的狂喜,好不容易才狂笑出声,“苍天保佑!苍天保佑啊!曹贼始终太会用人了,竟然派祢衡去向袁绍求和,帮了我的大忙!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啊!”

“想不到祢正平竟然是这么一个人。”贾老毒物城府再深这会是满脸的幸灾乐祸,还颇为庆幸的说道:“幸亏曹孟德之前没把祢衡派来与我们交涉,不然的话,我们的立场可就为难了。”

“祢衡怎么是这样的人?”刘晔也是既幸灾乐祸又庆幸不已,道:“晔久闻祢正平大名,前番随主公北征青州时,还曾动过念头劝主公遣使到平原招揽于他,幸亏晔又顾虑到袁绍的反应,没敢开这个口,否则的话,我们现在的乐子可就大了。”

“子扬先生放心,那时候你就算开了口,我也绝对不会同意。”有一个心腹细作叫做罗贯中的陶副主任连连摆手,又道:“象祢衡这样的二逼,我是太清楚了,明明就是自卑到了极点,还偏偏要用引人注目来掩饰他的自卑,还喜欢脑袋进水、大脑抽风和说话不经脑子,把他请到了徐州队伍里——以我们几个的行事作风,还不得三天两头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啊?”

人品贵重的贾老毒物和刘晔连连点头,对陶副主任的话深以为然,全都庆幸曹老大慧眼识珠,竟然起用了祢衡这么一个极品,还是用为使者去向大袁三公求和——这不是变着法子的帮徐州军队的大忙是什么?好不容易幸灾乐祸够了,刘晔又赶紧向陶副主任拱手说道:“主公,颜良抢渡黄河围攻白马,曹袁矛盾已然无法调和,是时候给曹操减轻一些压力了,不然的话,曹贼一旦抵挡不住袁绍攻势突然倒下,我军可就要单独面对袁绍的四州之力了。”

“子扬先生言之有理。”贾老毒物点头,道:“曹操在鄄城和范县一带布置了两万主力战兵,由心腹夏侯惇率领,名为防范袁绍南下切断许昌与兖州东部的联系,实际上却是为了防范我军突然变虚为实,抢占兖州东部或与袁绍会师,白马如此告急曹操都不敢动用这支精兵,可见对我军的防范之深,这时候与曹操和解,可以让曹操放心动用这支精兵投入白马战场,扩大与袁绍的战事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