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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一些学者认为袁熙和袁谭才是最大嫌疑人,一部分学者认为是袁熙的不够争气,惨败在了日薄西山的曹军队伍手里,刺激到了大袁三公脆弱得不能再脆弱的神经,导致大袁三公的情绪急剧变化,情绪波动过大,这才造成了病情爆发,所以袁熙公子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还有一部分砖家叫兽不肯被表象迷惑,对当时的情况做了最为仔细的研究,考据详细到了大袁三公当时身上的衣服重量,当时陈琳提笔所用的墨汁产地,还有崔琰的脚气病情与郭图先生的口臭严重程度,从中发现了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重要细节,那就是袁谭公子忽然打开了房门,使一股冷风夹杂着雪花冲进房中,而当时房中正生着熊熊炭火,大袁三公在温暖环境中遭遇突然降温,空间温度忽然剧烈变化,体表血管大面积收缩,致使血压急剧升高,这才导致病情加重中风昏死,所以袁谭公子才是弑杀父亲的真正凶手!

后世如何争论姑且不提,到底谁才是害了大袁三公的真凶也暂时不去理会,总之十几名当世名医折腾了差不多一天一夜,好不容易把大袁三公救醒过来时,大袁三公已经再也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左手左脚倒是勉强还能够活动,右半身肢体却完全失去了知觉,僵硬得象是木头一般,即便强行开口说话,说出来的也是一些让人听不懂的含糊声音,且身体极度虚弱,饮食便溺都已无法自理,显现出了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半身不遂症状!

“各位医官,怎么样?主公还能恢复过来不?”

试了无数次,见大袁三公始终都只能说一些根本听不懂含糊话语,已经双眼都是血丝的崔琰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众太医的身上,抱着一线希望向在场的十几名太医打听大袁三公的身体是否还有希望痊愈?然而让崔琰和陶升等大袁三公心腹忠臣绝望与紧张的是,不管是太医令、太医丞、药丞、方丞,还是普通太医,全都是沉默不语还神情沮丧,不敢开口打这个保票。

果不其然,崔琰再三追问后,太医令才吞吞吐吐的回答道:“丞相这病,是,是中风卒中,从古至今还没有治好的先例,就算能够救过来,也是轻则口舌不清,言语不便,步履偏瘫,重的话就是再也站不起来,再也说不了话,且寿元还会大减。”

“丞相这也是命大了。”太医丞补充道:“这病十分厉害,死者十之七八,丞相能够救过来,已经算是邀天之幸了。”

崔琰绝望得几乎当场瘫坐在地上,陶升、陈琳和阴夔神色沮丧得几乎要哭出来,另一旁的袁谭、郭图、辛毗、逢纪和李孚等人则神情各异,袁谭公子一党是装做悲痛,眼中却有说什么都掩饰不住的喜色,逢纪和李孚两名三公子党成员则是神情紧张,眼珠子乱转着不知在盘算什么——顺便介绍一下,此时袁尚公子并不在许昌城中,而是奉命回了冀州,去迎接母亲、幼弟迁居许昌,还有集结冀幽军队移驻许昌,以便展开下一步的南线战事。

“那就劳烦各位医官全力医治丞相吧。”崔琰的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难以听清,道:“尽一切可能,争取能让主公重新开口说话。”

众太医拱手唱诺,然后太医令又建议道:“崔尚书,就下官所知,南阳的张机张仲景先生医术通神,不仅善治伤寒,对中风之疾也多有研究,他的医书《金匮要略》中就有一节是专门介绍中风病人的医治之法,听说他现在正在徐州广授医术,崔尚书若能请到他为丞相医治,应该有很大希望使主公重新开口说话。”

“多谢医官指点。”崔琰大喜,赶紧转向旁边的陈琳吩咐道:“孔璋先生,烦劳你即刻做书与徐州陶使君,向他介绍清楚,请他立即派人将张仲景先生送到洛阳,为丞相请脉。”

陈琳答应,那边袁谭公子一党却急了,一起喝止,然后袁谭公子还怒道:“崔季珪,你糊涂了是不是?父亲病得如此之重,还让陶应小贼立即知道此事,要是陶应小贼乘机来趁火打劫怎么办?”

“陶使君如果想要趁火打劫,当初他拿下许昌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做了。”崔琰板着脸说道:“况且丞相病得如此沉重,陶使君迟早也会知道此事,与其隐瞒消息,不如开诚布公请来名医张仲景,这样丞相还有康复希望。孔璋先生,请即刻做书。”

“住口!”郭图先生大怒说道:“丞相病危,大公子尚在,你崔琰不过一区区尚书右仆射,位置还在我这左仆射之下,有什么资格发号司令?替丞相和大公子做主?”

崔琰抿了抿嘴,这才发现自己在情急之中行为有些僭越,忙向袁谭拱手说道:“大公子恕罪,臣僭越了,但是丞相病情如火,还请大公子即刻下令,派人知会徐州陶使君,请张仲景先生速来许昌为丞相医治。”

袁谭公子有些犹豫,郭图先生则赶紧附到了袁谭耳边嘀咕了几句,袁谭公子这才说道:“兹事体大,需容我与众人仔细商议,即刻起立即封锁相府内外大门,严禁任何闲杂人等出入,尔等知道父亲病情之人,全都留在府中照顾父亲,外事我自会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