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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弱再悬殊也得打,为了给自己增添一点胜算,袁谭只能是立即命令高干、蒋义渠放弃攻打邺城的行动,把军队撤回黎阳和濮阳,威胁徐州军背后以分担正面压力。对此,崔琰虽然也指出高干和蒋义渠的队伍必遭袁尚牵制,不可寄托太多希望,但袁谭公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是一边硬着头皮下令撤军,一边祈祷自己的三弟人品卑劣,坐山观虎斗不跟着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除此之外,袁谭公子自然少不得派遣使者急赴襄阳向刘表求援,请求刘表看在盟友的份上,出军帮自己抵挡狠如豺狼毒如蛇的陶副主任,而刘表犹豫再三后,终于还是在蔡瑁、诸葛玄与刘皇叔的怂恿下,决定出动一万军队与刘皇叔这支客军北上许昌助战。对此,袁谭公子虽然十分不满刘表的出兵太少,但也不敢发作,只能是一边千恩万谢,一边恳求刘表再发后军与资助钱粮,生性铿吝又为人保守的刘表嘴上客套,实际上则静观其变。

痛苦煎熬间,七月初十这天,徐州主力抵达了济阳,果然没从济阳南下攻打陈留,选择了继续西进杀向封丘,确认了这一消息后,袁谭公子被逼无奈,也只好留下心腹辛评与岑壁同守许昌,自领一万后军北上官渡去迎战陶副主任。然而让袁谭公子喜出望外的是,队伍开拔的时候,刘皇叔率领的四千援军也抵达了许昌城下,原来刘皇叔得到刘表允许后立即出兵,日行六十里匆匆赶来,所以恰好赶上了袁谭公子出征。

后兵刚到便有援军赶到,正为兵力不足而发愁的袁谭公子当然是大喜过望,赶紧是亲率麾下文武迎于当道,而刘皇叔三兄弟在青州时是早已与袁谭公子熟识的,久别重逢后当然是各自欢喜不胜,然后刘皇叔又给袁谭公子引见了一位坐在马车之中的年轻人,介绍道:“袁冀侯,这位先生复姓诸葛,单名为亮,字孔明,现为备之军师。”

看了看跛了一条腿又年纪轻轻的诸葛亮,袁谭公子心下狐疑——大名鼎鼎的刘皇叔怎么用了这么一个人当军师?但是当着诸葛亮的面,袁谭再是骄狂也不便向刘皇叔请教此事,便与诸葛亮客套了几句,说了几句诸如久仰大名之类的废话,然后便迫不及待的向刘皇叔问道:“玄德公,刘使君不是还有一万兵马来援吗?到那里了?今日可能到得许都?”

刘皇叔端正白脸的微笑顿时消失,犹豫了一下才放缓声气说道:“冀侯勿怪,刘磐将军率领的一万援军,目前应该还在博望赶往叶县的途中。还有,备也不敢欺瞒冀侯,刘磐将军的队伍抵达叶县之后,将要在叶县驻扎休整一段时间,这是景升公亲自交代的命令。”

袁谭公子和郭图、崔琰等人脸上一起变色了,有心想骂刘表老滑头,却又不敢在刘皇叔面前破口大骂。咬牙切齿了半晌,袁谭公子这才勉强笑道:“那么景升公可有交代,何时才让这支兵马再行北上增援于我?”

“冀侯,景升公的援军何时北上,还会不会有后续援军北上。”诸葛亮忽然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一点并不取决于景升公,而是取决于冀侯,还有徐州陶使君。”

“取决于我和陶应奸贼?”袁谭公子一楞,疑惑道:“孔明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孔明先生真不愧为玄德公军师,果然高明。”崔琰也开口了,道:“景升公的援军是否继续北上增援我军,这一点确实要取决于冀侯,倘若冀侯在官渡战场上证明了我军可救,值得救援,那么荆州援军必然会继续北上,也还可能有后续援军抵达。但是孔明先生说还要取决于徐州陶应,琰就不知何意了。”

“很简单,取决于陶使君对景升公的态度。”诸葛亮胸有成竹的答道:“前番许昌之战,荆州军与徐州军交战冲突,生出仇怨,事后也并未修补关系,景升公乃仁厚之人,虽不记仇,却也不得不防陶使君记仇报复,所以这次的官渡大战,陶使君倘若流露出足够的对景升公的敌意,景升公就是想不全力救援冀侯也不行了。”

“妙!一针见血!”崔琰鼓掌,多日来终于露出了一些微笑,向袁谭公子说道:“主公,孔明此言大善,我军要想争取到景升公对我军的全力支持,就只能在景升公恐惧陶应威胁荆襄九郡这上面做文章。”

袁谭公子似懂非懂的点头,又好奇的向诸葛亮问道:“孔明先生,玄德公与陶贼之间的深仇不共戴天,你怎么还对陶贼使用敬称?”

“孔明是贤士,从不对人恶语相向,那怕是敌人。”刘皇叔解释,又指着诸葛亮的右脚说道:“不瞒冀侯,孔明的这只脚,就是上次的许昌大战中,被陶贼的兵马射的。”袁谭公子恍然大悟,忙对诸葛亮施以礼敬,待为上宾。

战情如火,袁谭和刘皇叔等人也不敢过多客套,叙说了几句便匆匆率军北上,着急浑水摸鱼的刘皇叔也不顾队伍颇为疲惫,谢绝了袁谭公子让自军稍做休整的好意,连许昌城都顾不得进,领上包括两千多曹军降兵在内的四千队伍便随袁谭军北上,一万四千大军日行八十里,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同时也是七月十三这天下午抵达了官渡,抢在徐州主力抵达前进驻了官渡大营。

有一点不得不介绍一下,当袁谭公子与刘皇叔抵达官渡大营时,让他们惊喜万分的是,一度被大袁三公泄愤时夷为平地的官渡大营,在短短时间内已经被重新修建得焕然一新,营盘依靠着山丘河流布置得井然有序,错落相置,环环相扣,彼此互为掩护,同时兼顾了防守、取水、运粮、补给等需要,衔接和配合毫无破绽,一看就是出自高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