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陶副主任根本就用不着这么战战兢兢的,因为叶县城池里的冀荆联军连徐州军队已经出兵劫粮都不知道,就更别说有什么阴谋诡计了,而且当魏延和周辉的队伍在天色全黑时,冲到叶城西南角的官道上列阵以待时,叶城里的守军上下还被吓了一大跳,立即怀疑徐州军队是打算连夜攻城,赶紧敲响报警铜锣,招呼城内守军上城助战,刘磐和辛评荆冀联军的首脑,还有嫡系队伍已经只剩下两名士卒的光杆司令刘皇叔,也赶紧一起冲上城墙,居高临下的观察敌情。
“徐州贼军打算攻城?怎么没看到攻城武器?”刘磐满头雾水。
“绝对不是准备攻城!”诸葛亮斩钉截铁的说道:“诸公请看,徐州军列的是方圆阵,这是一个用于防御的战阵,防御力强而攻击力与机动力弱,很明显,徐州军不是在准备进攻,还是在防备我们出城袭击!”
“防备我军出城袭击?”刘磐更是糊涂了,道:“我们疯了?在夜里出城袭击敌人严阵?”
叶城守军当然不会发疯出城,去和严阵以待的徐州精兵丹阳兵火并,所以刘磐和辛评等人也只能是选择以不变应万变,一边命令军队做好守城准备,一边静观其变,等待徐州军队的下一步动作。
徐州军队列阵于叶城西南官道的原因很快就有了答案,二更过半时,叶城西南出现了冲天火光,一支十分庞大的队伍手打火把向东北行来,火把绵延数里势如长蛇,将西南夜空映得一片通红。士兵急忙将情况报到面前,正在城楼里饮酒讨论军情的刘磐和辛评等人也顿时变了脸色,纷纷惊叫道:“难道是我们的运粮队来了?敌人察觉到我们的粮草北上,所以出兵列阵准备拦截?”
“不对!”庞统跳了起来,丑脸铁青的大吼道:“敌人如果察觉到我军粮草北上,必然会在半道拦截,不会冒着被前后夹击的危险,在叶县城下拦截!现在敌人列阵城下做防范之状,事情就只有一个解释,我们的粮草已经被抢了,徐州贼军夺得粮草后准备押粮回营,所以才列阵城下保护道路,不给我们夺回粮草的机会!”
“不可能!”刘皇叔也跳了起来,愤怒而又激动的大叫大嚷道:“护粮北上的是我三弟张飞,他有万夫不挡之勇,怎么可能被徐州贼军轻易夺得粮草?”
“皇叔息怒。”徐庶赶紧说道:“三将军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徐州贼军中同样猛将众多,且士卒精锐远在我军之上,三将军双拳难敌四手,敌不过劫粮贼军也不意外,眼下之计,我军最好还是做好出战准备,然后见机行事。”
刘磐和辛评等人一起称善,当下刘磐和辛评立即安排黄忠与王乐两员大将各率两千军队,侯命于叶城西、南两门,刘磐和辛评等人则重新回到城墙西南角,居高临下观察敌情。而刘磐和辛评等人这一次倒也没有再等多久,很快就看到了插着荆州旗帜的自军粮草车队,在火光中被徐州步骑队伍簇拥着向叶城行来,然后刘磐和辛评等人脸色也一下子就变成死灰色了,一起跺脚惨叫,“完了!”
黑夜之中,叶城守军也看不清是有多少徐州兵马簇拥粮草而来,所以刘磐与辛评稍作商量后,决定还是冒险出城一搏,力争夺回粮草,同时决定就算夺不回粮草,也要尽可能的把这批粮草烧毁,不让徐州军队有就地取粮的机会。旁边的刘皇叔和诸葛亮虽然开口反对,但刘磐和辛评却没有听从。
命令传达,吊桥放下,城门大开,黄忠率军从西门冲出,径直去迎粮队,王乐则率军从南门杀出,妄图牵制住魏延队伍给黄忠争取时间和机会。结果这么一来,城外的几名徐州数得着猛将也都乐开了花,魏延第一个率军奔出,与王乐的队伍战于南门城外,结果交手仅八九合,魏延大喝一声就把王乐劈于马下,王乐带出城的冀州队伍大败,争先逃回叶城,魏延一路追杀至叶城南门城下,城上守军耗费了无数羽箭,这才好不容易把魏延队伍射得退却。
黄忠这边,本来黄忠的个人武力远在徐州二流将领麹缅之上,可惜在士卒方面,黄忠的队伍就和麹缅麾下的徐州骑兵相差得太远了,刚一交手就被徐州骑兵冲进队伍展开混战,背后后周辉也率军杀来,前后夹击黄忠队伍,黄忠队伍很快就为之大败,黄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杀出重围,逃到西门回城,同时能够跟着黄忠逃回叶城的荆州队伍,也已经所剩不到一半。
付出生命代价确认了敌人在城外的力量太过强大,冀荆联军也死了夺回粮草的侥幸心思,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徐州军队簇拥着数以千计的自军粮车,从叶县城下扬长而过,大笑欢呼着返回徐州大营,士气为之大沮,刘磐、辛评和刘皇叔等人的脸色也成了铁青色,整个叶县城中,也只剩下了区区数人心中暗暗欢喜,余者无不垂头丧气。
四更时分,徐州军队押送着粮草通过最危险的叶城郊区,魏延队伍也随之撤回了自家大营,拿着斩将立功的功劳去与劫粮得手的徐晃队伍欢庆胜利去了,刘磐和辛评等人则在寒冷的夜风中呆立,目送着徐州军队离去,表情目光都尽是绝望。
事情到了这一步,在粮草已经只剩两天之用的情况下,足智多谋如水镜三连星庞统、诸葛亮和徐庶都束手无策了,垂头沮丧了许久后,最为争强好胜一心想再创奇迹的庞统,还第一个摇头叹气道:“没办法,只能是弃城突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