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胤保着袁耀驻扎南昌,刘勋驻扎在海昏。”桥蕤亲兵扔下了这句话,然后就扬长而去了,留下杨证在客房里若有所思。
“少爷,洗脸吧。”李郎给杨证打来了洗脸水,一边服侍杨证梳洗,一边替杨证不平道:“桥太守和蒋将军,简直就是眼睛长在头顶上,少爷你冒着性命危险千里迢迢的送信,他们不仅象审犯人一样的问你,少爷你问他们一点什么,他们还满脸不耐烦马上就把你赶走,真是好心没好报。”
杨证一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李郎则又压低了声音,问道:“少爷,你怎么说荆州军的主帅可能是刘表本人?还说我们在襄阳根本就没见到刘表?之前以你的判断,荆州水师这次东征,主帅很可能就是老爷的门生刘琦啊?”
“我如果说荆州军主帅可能是刘琦,桥叔父他们就更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话了。”杨证低声答道:“因为刘琦之前和我们一直关系良好,这座柴桑城还是刘琦帮我们拿下的,桥叔父他们绝不会轻信是刘琦策动并亲自发起这次东征,很可能会因为不相信我的话误了大事。所以没办法,我只好骗他们说是刘表亲来,让他们提高警惕,加紧备战。”
“原来是这样,少爷真聪明,比你父亲强多了。”李郎发自内心的赞了一句,又忙问道:“少爷,你这么关心袁耀的事,难道袁耀和你真是总角之交?”
“袁耀确实是我的总角之交,但我并不是关心他本人,是担心他的军队。”杨证答道:“袁术军现在是百足之虫,死而未僵,还有一战之力,如果他的队伍暗中与荆州军结成同盟,在刘琦偷袭柴桑时也出兵攻打柴桑,那我们的柴桑队伍就是两面受敌,更加被动,所以为了谨慎起见,我必须掌握袁耀军现在的情况。”
“可惜桥蕤和蒋钦都不相信少爷你的本事,不然的话,少爷你一定能分析出袁耀到底有没有和刘琦结盟。”李郎叹息道。
“不用了,我已经分析出来了。”杨证微笑说道:“桥叔父刚才说袁耀那边没事,证明袁耀的队伍那边至今没有动武迹象,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断定袁耀已经和刘琦暗中结盟了!”
“为什么?”李郎惊讶问道。
“很简单的道理,桥叔父他们察觉荆州水师在夏口集结,袁耀的细作也不可能没有探报。”杨证微笑得更是自信,道:“李叔你想想,袁术军和我们有多大的仇啊?先被我们抢了淮南二郡撵过江东,又被我们全歼了长江水师夺了江东最富庶的丹阳,发现荆州军水师有异动,袁耀队伍怎么可能不抓到这个机会趁火打劫,报仇雪恨?”
“就算袁耀军没这个胆量和我们火并,最起码要加紧一下战备,防着荆州军拿下柴桑又夺豫章,可是袁耀军到现在都没有引起桥叔父他们警觉的异动,这就足以证明了袁耀他们已经和荆州军达成了秘密协议,准备联手攻打柴桑,所以才故意内紧外松,装成疏于备战的模样麻痹我军,然后突然出兵夹击柴桑,杀我们一个更大的措手不及!”
“真的假的?”李郎大吃一惊,忙说道:“少爷,既然你有这个怀疑,那你为什么不向桥蕤将军他们说出来?”
“李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连你都不敢相信我的分析,你说桥叔父他们会轻易相信吗?”杨证苦笑反问。
李郎仔细一想发现也是,便只能是无奈的叹道:“少爷,真是委屈你了,空有满腹才华,却没有多少人相信你。唉,少爷说了你别生气,都是老爷害了你,老爷平时如果少贪点,少欺下媚上一点,少爷你也不至于这样。”
“子不言父过,父亲的所做所为,我无权指责。”杨证摇头,然后说道:“李叔,麻烦你给我准备笔墨和白绢,我要写信。对了,白绢要两份,我要写两道书信。”
李郎答应,很快就取来了笔墨和白绢,杨证端坐到了案几旁边,先是提笔给袁耀写了一道叙述少年友情的书信,以少年好的身份友劝说袁耀尽快归顺朝廷,扶父灵返回入汝南老家安葬——上次袁耀队伍拒绝了陶副主任让小袁三公魂归故里的好意。接着又提起毛笔,给袁胤写了一道书信,然而杨证只写得几个字,识得几个字的李郎马上就瞪大眼睛了,惊叫道:“少爷,怎么是老爷的笔迹?还是老爷的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