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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北伐军偏师方面,奉命扫荡冀州境内残敌的徐州军臧霸队伍,经过近一年时间的苦战,也终于是彻底铲除了冀州境内不肯臣服的袁氏势力,迫降了盘踞在中山境内的黑山贼张燕队伍,收得人口十余万,使冀州全境不管是名誉上还是事实上,都真正落入陶副主任魔掌。陶副主任封张燕为亭侯、平北将军,收其部属精锐者为军,调来幽州参战,余者发给种粮、耕牛和农具迁为冀州腹地屯田,又安排张燕之子张方到许昌为官,张燕降意甚诚,一一按令行事,获得了陶副主任的夸奖赞誉与再次封赏。

并州这边,陈到队伍在建安八年的六月攻破了壶关,偏师侯成队伍也已经拿下了河内,大破河内守将郭援与段煨,与陈到队伍会师在并州最大的产粮地上党境内,留守上党的袁谭军蒋义渠部拒绝投降,与徐州军鏖战了三个多月方才彻底击败,郭援战死,段煨投降,蒋义渠率数十骑逃往太原苟延残喘,侯成军紧追至太原,再破蒋义渠于龙山,宋宪在追击中刺死蒋义渠,徐州军遂拿下了太原。但夺得太原郡后,并州境内的徐州偏师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尤其是军粮方面严重不足,所以侯成与陈到的队伍不得不停止北上,暂时拿盘踞在雁门境内的南匈奴单于呼厨泉无可奈何,准备着到了建安九年上党麦熟后再北上抢回侯成等人的老家雁门郡。

在此期间,陶副主任自然也收到了江东战场突然告急的消息,可是陶副主任也没有办法,徐州军队的主力队伍基本上都已经投入了河北战场,腹地的二线队伍只够自保,把主力千里迢迢的调回去不仅时间上赶不及,就是赶上了也是没用——在没有火车、汽车和轮船的情况下几千里地急行军,军队恐怕还没进淮南就已经累趴下了,而且徐州水师的实力放在那里,荆州军只要躲在水上或者江南,徐州军的步骑军队就是能够一个打十个,过不了江上不了船也是无用。

考虑到这些情况,陶副主任经过再三盘算后,只能给鲁肃去了这么一道模糊命令,“水师难建难练,优先保全水面力量,能扛就尽量扛,扛不住的可以放弃。”——命令虽然模糊,但陶副主任相信以鲁肃的本领,也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顺便说一句,先收到了杨证放弃迎接袁买任务、自作主张冒险到柴桑送信的消息后,陶副主任在背地里还很是把杨证臭骂了一通,“杨老贪这个儿子,脑袋是不是有病?荆州军准备偷袭江东,能不对汉水航道严密封锁?他带着李郎一个老兵油子就想走完上千里的汉水航道,该不会没睡醒发高烧说梦话吧?”也因为如此,陶副主任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很是没给杨长史多少好脸色看,杨长史也没少哭哭啼啼的大骂宝贝儿子犯傻,昨能干出这样的蠢事?

铁一般的事实很快就抽肿了陶副主任的小白脸,得知了杨证真的穿过了荆州军的重重封锁,急行千里抢先把消息送到柴桑城中后,陶副主任的嘴巴张得差不多可以塞进三个鸡蛋,傻眼了差不多一柱香时间,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杨老贪这个宝贝儿子,难道是遗传了他的逆天狗屎运,这样的事就让他给办成了?!”

杨证有没有遗传到杨长史的逆天好运气,这点目前还看不出来,但咱们的陶副主任有一句话却说对了,杨证的脑袋确实有病!陶副主任给鲁肃的模糊命令中,实际上已经隐含了实在不行可以放弃江南土地的意思,身在江东的鲁肃也已经做好了柴桑失守的心理准备,只盼望桥蕤和杨证在柴桑能够坚持到天气转暖,熬到风向转为对徐州水师有利的春天,再带着水师主力去救柴桑,而杨证那颗没象老爸一样被酒色财气塞满的脑袋里,却在酝酿着一些更加疯狂的念头。

注定要成为同门师弟垫脚石的刘琦给了杨证这个机会,被杨证的离间计搞得苦不堪言后,刘琦并没有让军心和士气都已经遭到重创的荆州军撤出柴桑城,而是红着眼睛决定继续强攻柴桑,说什么都要拿下柴桑城,一雪自己在计谋战中遭遇的耻辱!因为刘琦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如果就这么退兵回去,自己就将永远失去父亲与荆州官绅军民的信任,倾向于自己的荆州文武重臣也不会坚定支持自己继位,届时蔡氏的内忧与徐州军的外患一起爆发,父亲就算坚持要把大位传给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坐得稳,所以刘琦别无选择,只能是坚持继续打下去,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对刘琦而言还好,盟友刘勋队伍虽然已经退回了海昏,袁胤的队伍却还可以利用,所以揭穿徐州军离间毒计的当天晚上,刘琦就与袁胤又达成了一个联手协议,袁胤军帮助荆州军拿下柴桑,荆州军帮袁胤军铲除刘勋,事成后刘琦表袁胤为豫章太守,允许袁胤队伍继续驻扎在南昌,接受荆州军的号令指挥,为荆州军提供钱粮后援攻取江东。袁胤身不由己只能答应,偏巧袁胤的儿子袁能又是一个孝子,便也接受了这个协议,率领还有万余的袁胤军继续协助刘琦攻打柴桑城,袁胤本人则留在荆州军营中充当人质。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里,荆州军和袁胤军在刘琦的指挥下,向柴桑城池发起了多次进攻,也用出了各种各样的攻城手段尝试破城,可惜桥蕤本就擅守,得到了天才怪胎杨证辅助后更是如虎添翼,每一次都把荆州军的攻城击退,又先后挫败了荆州军的疲兵计、夜袭计和诱敌计等等攻城战术,荆州军连连攻城不下,士气益发低落,不过刘琦也汲取了前两次攻城投入兵力过多导致伤亡过大的教训,每次攻城都是点到为止,情况不对就下令收兵,尽可能的减少军队伤亡,所以伤亡总体来说不是很大,实力仍然占据绝对上风。

当然了,柴桑守军方面也不是安如泰山,内部隐患渐渐浮现,多次守城激战下来,柴桑守军的伤亡也超过了四千之数,守城物资消耗更是巨大,最为重要的羽箭库存已经仅有三成,同时民间也开始了出现缺粮情况,而援军何时抵达却丝毫没有消息,桥蕤对此颇为担忧,杨证却仍然态度乐观,除了劝说桥蕤谨慎使用守城物资外,再有就是告诉桥蕤说,“桥叔父请放心,鲁都督在差不多两个月时间里,不出一兵一卒救援柴桑,足以证明鲁都督是在酝酿一次大规模反击,只是之前风向不利和准备不足,不敢冒险用兵,所以待到春风起时,我军援军必至。”

正月二十五这天,终于有一只信鸽飞进了柴桑城,信鸽身上携带的纸条上,鲁肃亲笔写了一句话,“援军二月下旬抵达。”

看到这句话,桥蕤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杨证却是眉头紧皱,好半天才冒出了这么一句话,“鲁都督来得太晚了,下个月的下旬才能抵达柴桑战场,虽然确保了风向有利我军水师,可是刘琦在此期间跑了怎么办?”

“跑了不是更好么?”桥蕤笑道:“省得我们天天提心吊胆,连睡觉都不敢踏实。”

杨证沉默,半晌才叹道:“可是,这可是一个大破荆州军队的难得机会啊,我们把刘琦拖在柴桑差不多了两个月了,荆州军队已经到了师老人疲的节奏,士气低落,将士思归,我军与之决战胜算极大,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重挫荆州水师,今后我们的鄱阳湖水师和柴桑城照样得时刻受到荆州水师的威胁。”

“话虽有理,但鲁都督也没办法啊。”桥蕤摊手,无奈的说道:“起码要到二月初,柴桑这一带才会春风渐起,风向还会反复,得到二月中下旬,风向才会彻底稳定,对我军水师才最有利,我们的水师实力还是不如荆州水师,不稳妥点出兵还是十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