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这才想到啊?”郭嘉苦笑说道:“陶贼知你病重,让军队轮流上阵,日夜不停的惊扰我军,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你的病情更重,所以我等这几日屡次劝你不必理会,让你好生休息,你就是不听,你找一面铜镜看看,现在你都已经憔悴消瘦成什么模样了?”
曹老大无言,片刻后才叹道:“真是孝顺女婿啊,怕我死得太晚,所以才用出这样的贱招,想让我早死。”
“主公,不然你移居西门吧。”郭嘉建议道:“到函谷关西门去休息驻扎,那里声音要小很多,你可以放心的好生休息,有事我们会立即飞报于你。”
曹老大有些犹豫,盘算了半晌刚想接受郭嘉的这个好意,门外却有士兵飞马来报,说是徐州军将一道箭书射上了函谷关东门,说明了是原冀州大将张南写给昔日同僚张郃的书信。曹老大闻报大恨,道:“肯定是招降,不用担心,张儁乂会把书信送来与我。”
让曹老大意外的是,等了许久,张郃竟然始终没有把信送来,曹老大心中奇怪,为了预防万一,不得不赶紧领了典韦等人赶上关墙,当面向张郃质问有无此事。张郃则答道:“禀主公,是有这件事,但是城下敌人虽然大喊箭上有书信,可是飞箭入城之外,末将却没有在箭上发现书信,所以无法将箭书原封不动的送到主公面前。”
“箭上没有书信?”曹老大有些狐疑。
“没有。”张郃也知道这件事很难解释,便立即叫来了几名士兵,向曹老大交代道:“主公可以问他们,末将是派他们入城寻找箭书,还命令他们拿到箭书后立即送到主公面前,不许看书上一字,结果他们虽然找到了张南用强弩射进城中的弩箭,却没有看到箭上有信。”
张郃的几名亲兵都开口做证,说是自己几人入城寻得弩箭后,并未在箭上发现书信,还呈上了徐州军用强弩射进城内的羽箭,请曹老大亲自检查。而曹老大拿着那支普通弩箭翻过来倒过去的看了半天后,也终于醒悟了过来,咬牙说道:“肯定又是陶贼奸计,他让人故意大喊箭上有信,却又射进一支普通弩箭,为的就是让我心中生疑,怀疑你张郃和他陶贼勾结!天杀的小奸贼,用一道根本不存在的箭书离间,简直比抹书间敌还要狠!”
奋力把那支弩箭扳成两截,顺手扔下了关墙,曹老大怒气冲冲的吼道:“传我命令,今后再有陶应奸贼的使者靠近关墙,无论是否携带武器和手打白旗,一律放箭赶走!”
张郃等将唱诺,曹老大这才又下了关墙,返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而在回房路上,司马朗逮到机会,便在曹老大耳边低声说道:“主公,箭上是否真有书信,这点还请主公小心,那些拾箭的士兵,可都是张郃将军的亲兵。”
曹老大的脚步停了一下,看了司马朗一眼,然后咬牙说道:“中军营地不转移了,我还是住在靠近东门的位置放心点!”
话音未落,关外东面却又忽然传来一声雷鸣巨响,接着徐州军将士又大声喧哗,佯做攻关声音,曹老大下意识的回头看看东门关墙,叹道:“奸贼啊,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累死我这岳丈大人了。”
言未毕,曹老大忽觉一阵头目昏眩,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典韦等人急将曹老大救起时,见曹老大面如金纸,气息奄奄,已然当场昏迷了过去……
……
曹老大被救醒时,天色已是夜间,见程昱、郭嘉和典韦等人都侍侯在旁,脸上还都有泪痕,曹老大不觉也是颇为伤感,开口艰难问道:“什么时辰了?关上情况如何?”
“禀主公,已是二更过半。”郭嘉哽咽着答道:“关上情况一切如常,陶贼兵马除了不时惊扰我军外,并未发起攻关,主公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