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痕隔着距离轻轻摸着表盘,眼底沉静,呢喃:“真漂亮。”和贺景一样好看。

“那就一直戴着,”贺景弹了他手腕一下,扬唇一笑,“不许摘。”

林痕按住手表,也跟着傻笑:“谁问我我就说贺景送的,别人都没有。”

贺景搂着他笑得停不下来,林痕恍惚间发现,贺景真的很适合这么开心地大笑,没有任何附加情绪,只是开心地笑。

精致俊朗到有攻击性的脸,被情绪渲染得柔软,像个没有经历过苦难、永远无忧无虑的少年。

那天林痕一直陪贺景画到晚上十点多。

贺景拿起画笔后脸上的所有情绪就都消失了,画画时候的贺景是沉凝稳重的,没有什么可以影响他。

但他那天可能没有灵感,一直到结束画布上也只有些雏形,林痕勉强看出是个女孩儿,连漂不漂亮都看不出来。

不过贺景喜欢画人像,也偶尔会没有灵感,林痕也没多想。

贺景给他画过一副肖像,那是他十八岁生日的生日礼物,虽然生日过了两个月贺景才想起来动笔,他依旧高兴得忘乎所以,捧着画儿像捧着稀世珍宝,甚至千叮咛万嘱咐让老妈千万别碰,然后折腾了一天时间,才选好位置,挂在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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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超市越来越忙,林痕每天从早六点半干到晚五点,然后回家匆匆吃口饭,再去夜市一家烧烤店兼职到晚上十二点半,累的每天回家倒头就睡。

最近贺景不知道被他爸贺年安排了什么工作,没有时间管他,林痕发的短信石沉大海,打的电话也没人接听。

晚上烧烤店有个送餐的请假了,林痕替他。

半夜十一点多刚送完旧市场的一餐,路过店前面的胡同的时候,突然听见几声惊呼和叫骂。

他顿了顿,车把一动,拐了过去。

这片他从小混到大的胡同治安挺乱,特别是晚上,没有路灯,暗无天日的干什么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