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痕瞳孔一缩,瞬间跑到病床前按住他:“别动了,我叫医生。”
“不用,”贺景一把抓住林痕的手,眼睛里满是藏匿不住的后怕和思念,声音颤抖地说:“陪我待会儿吧,让我看看你,求求了……”
林痕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贺景动弹不得的左臂上,皮开肉绽的画面还在眼前,他不知道,他甚至不能想象,刀刺进肉里的时候该有多疼,贺景还亲手剜开肉取出了抑制器……
贺景小心翼翼地抓住林痕的手,放在脸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好像现在不看,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一样。
林痕心头酸涩,他是来道谢的,此刻话却堵在嗓子里说不出口。
贺景感受着手心的温度,那么温暖,渗透进皮肤,好像哪里都不痛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林痕低声说:“我应该谢谢你,没有你,我可能就死了。”
“不,不是……”贺景抓住林痕的手颤抖着,甚至不敢放松一点,眼底一片湿热,声音溢满悔恨痛苦:“如果不是我标记你,你就不会生病,也不会遭遇这些,都是我……都是我……”
林痕沉默着。
如果贺景没有强行标记,他会晚几年发病,到时候会不会还遇到这些事都是未知的,但现在,贺景让他的病提前发作,因为贺景拼了命用信息素护着他,他才能撑到手术结束,彻底痊愈,以后再也不会被Alpha信息素不耐症困扰……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讲不清,说不明,越想逃开就越是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