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周同仪虽然有才华,但是在仕途上却很不得意,在大唐数次参加科举都没能如愿,最后托他们周家一位长辈的照顾,周同仪带着一家来去了台湾,在那里做了一名低级的小吏。以他那位长辈的意思,是想让周同仪在最低层磨砺几年,靠他的真本事得到升迁,毕竟大齐的督察院可不是吃素的。哪怕周家长辈位居高位,但也不敢对族内的小辈太过照顾。
但是周同仪却不这么想,在他看来,自己好歹也是学富五车,族中的长辈竟然给他安排做一个小吏,实在有辱他的身份,但是他又不敢拒绝族中长辈的好意,因此只能赶去上任,但是平时对那位族的长辈也颇有怨言。
另外周同仪的才学虽然不错,但性格高傲,与同僚们都相处不来,这使得他在官府里的小吏生涯也十分不愉快,后来干脆辞职,在台湾买下一片不大的庄园,靠着庄园的收入,也能让他过上富裕的生活。
但是这种生活并没有持续几年,一年前周同仪忽然得了急病,然后在病床上挣扎了数月,最终还是死了。周同仪死后,因为他没有子嗣,所以家中自然是他的正妻周氏当家,周氏本来就生性多嫉,以前对周同仪的几个小妾就没有好脸色,现在周同仪一死,她更是变本加厉,特别是对周淑若这几个庶出的女儿,更是十分不待见,甚至连学都不让她们上。
值得一提的是,周氏之所以讨厌周淑若这几个庶女,主要还是继承家产的问题,因为按照大齐的律法,庶出子女与正出子女一样,都有家产的继承权,只不过他们比嫡出的子女继承的家产要少一些。
周氏自己也有一个女儿,因此她自然不希望别人和自己女儿争家产,这才百般的刁难,希望能用这种办法,将云霓这些小妾逼出家门,这样按照大齐的律法,夫死之后,小妾离家者,其子女就不能继承原来夫家的家产了。
云霓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在家中实在受不了周氏的欺辱,因此最后就带着淑若离家,但是在离家后她才发现,自己一个妇人带着个孩子,又没有什么谋生的技能,虽然可以进工厂做女工,但是以她高傲的性子,根本拉不下身段,最后实在走投无路,所以才想到去登州投亲。
李愔听完云霓讲完这些年的经历后,也不禁叹息一声,当年的名妓云霓是何等的风光,甚至连一些王孙贵族也不放在眼里,但是等到人老珠黄,却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无常吧?
“你们母女去投亲,就算是你表妹愿意收留你们,可那也是寄人篱下,肯定要受不的委屈,而且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李愔有些关切的问道,虽然当初自己这个云霓只有几面之缘,但现在既然让她再次遇到自己,那么也算是有缘,因此李愔也真的想帮她一把。
“云霓这也是无奈之举,表妹愿意收留我们最好,若是实在不行,到时我只能去工厂做女工,好歹也能养活我们母女二人。”云霓最后也中轻叹一声道,她虽然高傲,但是为了能让女儿活下去,其他的都可以放下。
李愔听后默然片刻,心中也为云霓的这种母爱所感动,接着他又开口道:“云霓,寄人篱下总归不是件好事,至于进工厂,你一开始没有经验,二来年龄也不小了,所以恐怕也挣不到什么钱,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个事情,若是你愿意做的话,足够让你们母女过上富足的生活了!”
听到眼前这位杨先生真的愿意帮自己,云霓也是显得十分激动,当下双手紧握的开口问道:“多谢杨先生施以援手,云霓的要求不高,只要每月挣到的钱能够让淑若吃饭和上学,就算是再苦再累我也肯做!”
只见李愔笑了笑,故意卖了个关子道:“其实这个工作倒也不见得多累,而且还和你以前做的事情有关!”
“以前的事情有关?”云霓听后眉头一皱,接着脸色又是一红,脸上也露出几分失望之色。以前她只是一个以声色娱人的女子,眼前这位杨先生介绍的工作和她以前做的事情有关,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工作。
李愔看到云霓脸上的失望之色,知道她果然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当下笑着解释道:“云霓你不要误会,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以前以琴技闻名长安,当初杨某有幸听到你的琴声,感觉的确不凡,刚好我在台湾认识教育院的人,听说他们正在为学校招收乐器老师,若是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给你写封信,到时以你的琴,做为老师还不是绰绰有余?”
随着李愔的解释,云霓的眼睛也是越来越亮,只不过紧接着她忽然有些丧气的问道:“杨先生,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正所谓为人师表,以我的出身,教育院怎么可能会愿意录取我为老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