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这才不能打啊,他们就是要我们死,我们全部战死了,他们又没有什么损失,大王,这又是何苦呢?”亲卫将苦苦哀求,“大王,我们投降吧,投降了,至少还能保一条命啊。”
“投降?”浑邪王愣住了,他抬起头看看杀声震天的战场,再看看泪流满面的亲卫将,犹豫了好一会:“能行吗?”
“能行,一定能行的。”亲卫将见浑邪王松了口,连声说道:“楚人多次和匈奴人作战,被他们俘虏的人不少,听说在楚国活得都挺不错,有些人还成了楚军的京师驻军。以大王的身份,到了楚国,至少也能封个侯的。与其在草原上吃苦,不如到楚国做个侯爵啊。”
浑邪王心动了,他知道,楚国的财富不是他们草原上能比的,普普通通的一个侯爵,不仅有稳定的食邑收入,还可以当官拿俸禄,远比一个草原上的部落王舒服。以他现在的情况,就算能活下去,在草原上也是一个被人欺负的角色,与其如此,不如投降楚人,做个安安稳稳的富家翁。
“好,投降。”浑邪王一咬牙,一跺脚,恨恨的答应了。
“竖起白旗!”亲卫将大喜,连忙高声下令。
雪白的大纛紧了起来,撤退的号角声呜呜的吹响,亲卫将举着一杆小白旗,纵马冲到了傅宽的面前,老远就大声叫道:“投降,投降,我军投降了。”
被楚军和月氏人杀得节节败退,崩溃在即的匈奴士卒一听到投降的号角声,如释重负,纷纷扔下手里的武器,跪倒在地。他们放弃了抵抗,楚军和月氏人面前压力一松,前进的速度立刻加快。
傅宽看着飞奔而来的亲卫将,再看看匈奴中军竖起的白旗,抬起手,下达了停止战斗的命令。将士们从跪了一地的匈奴人中飞驰而过,将他们分割开来,严加看守。
浑邪王自缚双手,惭愧的跪倒在傅宽面前。
“不能接受他们投降!”昆莫赶了过来,一脚踹倒浑邪王,拔刀就要砍。傅宽不快的哼了一声,亲卫将立刻扑了上去,拦住昆莫,冷冷的笑了一声:“左大将,他是向我楚军投降,这里还临不到你说话。”
昆莫一愣,愤怒的看了一眼傅宽。傅宽喝了一声:“不得对左大将无礼,退下。”
亲卫将收起刀,躬身施了一礼,退到傅宽后面。傅宽走到怒气冲冲的昆莫面前,和声说道:“左大将,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是你要知道,在会氏城为恶的,可不仅仅是浑邪王一个部落,更多的匈奴人逃过了居延泽,如果我们在这里多作纠缠,那么更多的仇人可就逃远了。你觉得这样合适吗?浑邪王已经降了,他是我楚军的俘虏,也就相当于你们的俘虏,你的血仇,我们一定会替你讨回来的。”
昆莫这才气平了些,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不是楚军的对手,以后还要靠楚人支持才能在西域生存下去,这个时候和楚人闹僵了不是好事。既然傅宽给了他台阶下,他也只好如此。
“一切仰仗将军。”
傅宽立刻下令打扫战场。经过清点,浑邪王所部战死两万五千人,只剩下一万三千多士卒,还有两万多随军的部众,月氏人战死一万多余,楚军损失两千余。傅宽留下章平看守浑邪王的部众,自己和昆莫一起继续追击,和桓齮、章邯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