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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苏八娘,众人快到码头时,街上人群突然一阵骚动。定睛一看,只见三个锦袍少年骑着骏马,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趾高气扬的招摇过市。

这年代,街上看到坐轿的不稀奇,看到骑马的才稀罕。因为宋朝没有养马之地,只能通过茶马贸易换取,导致马匹价格高昂。一匹马的进口价格,平均是三十贯,且主要用于军用,再辗转到民间,又不知加价几何。陈恪曾经打听过,像他这样的普通人,想要买到一匹一般的军马,平均要一百贯左右,等于一辆家用小轿车。

如果是骏马,那价位就相当于跑车了。

而且养马的费用,可比养车贵多了。因为用作骑乘的马,必须有专人照料训练,还要喂精料,马又比较娇贵,不像驴和牛那样好养,所以一般人家都养不起马,更不要说养骏马了。

可眼前这三个锦袍少年,竟骑着三匹高头大马,这跟开着三辆跑车过街效果是一样一样的。

但是眉山街道狭窄,少年们身边又簇拥着家丁,他们往东去,别人基本上便没法朝西走了,只能纷纷在道旁避让。

“这是谁家娃娃,好大的派啊!”陈希亮虽然也站在路边,但一脸的不悦道:“小小年纪就锦衣宝马、前呼后拥,非惯坏了不行。”

“这个,唉……”苏洵尴尬道:“这是我内兄家的几个孩子。”

“程家人,怪不得呢……”陈希亮不便在说什么,但还是摇摇头,表示自己的不屑。

陈恪一看老爹这态度,心说,得了,我的买马大计又得无限期拖后了。

来到码头上,船还没装完货,还得等小一刻钟,苏洵便拉着陈希亮到江边走走,宋辅却留下来,可怜巴巴的望着陈恪。

“宋叔叔,你别难为我了。”陈恪苦笑道:“《伤寒论》十卷二十二篇三百九十八法,你让我全背出来是不可能的。我已经尽量回忆了七七八八,真没有再留一手。”

“我知道。”宋辅也叹口气道:“是我贪心不足了,总想着一窥全貌。”

“这种心情我理解。”陈恪点头道。

“多谢你了,三郎。”宋辅终于不再执念,郑重抱拳道:“我欠你一个大人情!日后定然要还的。”

“不用日后,现在还就行。”陈恪向来这样不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