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们钱来自家里,肯定不会这么干脆。”陈恪对钱昇道:“而贷款,钱是我们出,感觉大不一样。在他们看来,哪怕我们跑了,他们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就是把抵押的房产要回来呗。”
“所以还得感谢贼秃那么一闹,其实是帮我们堵住了现钱外流。”钱昇笑道。
“就是这个理啊。”陈恪点点头,望着天边万丈霞光道:“万事开头难,开钱号亦是如此,如今我们算是过去这一关了,你们要好生准备,迎接五天后的买扑大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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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包拯得了陈恪的指点,把那购地委员会的首脑找来,严厉的质问他,知不知道地契与实际田亩严重不符。
那首脑自然是知道的,但要是敢承认。信不信老包能狗头铡伺候?所以只能矢口否认,说也没意识到这点。
包拯自己失误在先,自然无法借题发挥,一番训斥之后,便将新的安排告之。
这是合情合理的,那首脑也只能自认倒霉,打消了痴心妄想。
转眼到了五日后的上午,十三行铺土地招买会,在樊楼西楼举行。樊楼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组成,每座楼皆高四层、八九丈高。其中西楼是樊楼的主要建筑,也是五楼中最大的一座。
今日楼上不接食客,只放手持入场券的宾客进去。这入场券是开封府所发,任何想要参加今日买扑者,都必须在昨日之前,到开封府登记,在缴纳一万贯的押金后,才能获得这样一张比巴掌大一些的铜牌,上面用红漆写着数字,估计是某种编号。
来宾便持这种牌子,进入到西楼中。
第二三二章 绮媚儿
按照安排,上午是买扑国有地段两千四百亩,下午是承包地产五千亩的招买。本来次序是相反的,但陈恪建议老包颠倒过来,说这样可以让那些大户平复怨气。
陈恪也来到了现场,但他手里没有牌子,纯粹跟着传富几个来看热闹。
朝廷各级官府,每年举行的买扑活动不下千场,早就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从现场布置、到拍卖流程、到主持人员,都苦心营造出一种尊贵且珍稀的感觉,为的就是让与会者多多举牌、把价格抬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