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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什么招数?”曹评见过这为少爷练武,那真是要多花俏有多花俏,怎么突然使出这种简练至极的杀招来了。

“是唐手。”杨家毕竟是沙场上出来的将门,杨怀玉在这方面,要比曹评见识高:“是一种极其凶猛的搏杀术,它每一次出手都讲究用尽全身力量,契丹人刚开始大意了,想试探一下六郎的深浅。但没防备他一出手就用尽全力,猝不及防挨了一下,没缓过劲儿来,又挨了第二下……”

两人对话间,便见六郎双手按住那契丹人的脑袋猛然下压,同时飞起一膝顶了上去。这下要是打实了,必然满脸开花。

但那辽人身经百战,筋骨铁打铜铸,竟能在剧痛中稳住心神,抽出袖中的短刃,便朝六郎小腹刺去,逼他收腿自保。

六郎却不避不让,一膝顶在对方的鼻梁上。契丹人的利刃也刺中了他的小腹。

只听铛的一声,同时震耳的惨嚎响起,那辽人的鼻骨粉碎,满面鲜血!他就是抗击打能力再强,也禁不住这一下。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力量。

六郎却不为所动,又是一膝顶在他的下巴上,辽人的下颌骨登时碎裂,破布袋一样往地上摔去,却被陈季常再次两手扶住脖颈。

“够了!”辽使一看,再打下去,他非得被打死不行,赶紧喊停。身边的侍卫也拔刀上前抢人。

“血!债!血!偿!”陈六郎一字一咬牙,喝到‘偿’字时,双手猛然一扭,便听让人毛骨悚然的咔嚓一声,那辽人竟被他硬生生拗断了脖颈!

第三零三章 汴京春寒(上)

其实开封府的官差早到了,但他们一直没出头。不只因为陈六郎是他们少尹的公子,还因为他们对辽人敢在大宋的都城行凶,也是一样的愤慨。然而府尹大人非但不将那辽人法办,还下令保护凶手,害得他们没少挨左邻右舍的唾沫星。

所以起先他们都在看热闹,实指望陈六郎好生教训一下那厮,给爷们儿们出出气。谁成想,那看起来十分强横的契丹武士,竟然外强中干,被陈家六郎打成了烂茄子。

更想不到,陈六郎竟下手这么狠,生生将那契丹人的脖子拧断了!

这下麻烦可大了,辽人固然该死,可毕竟是一国使者!竟在大宋都城当街被杀,后果会怎样,简直不敢想了……

就在官差们发呆的功夫,契丹人已经拔出兵刃,朝陈六郎扑过去。人群中闪出一群劲装汉子,手持着兵刃迎了上去。

辽人这边,都是皮室军出身的精锐,宋人这边,皆乃皇城司的大内侍卫,两面都是优中选优的军中高手,都被仇恨血红了双眼,甫一交手便刀刀见血、以命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