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赵祯开心大笑道:“那咱们从此便是亲家了。”
见官家心情好些了,狄青轻声道:“微臣还有件事,请官家示下。”
“说。”赵祯笑道。
“本来不该现在提的,可是我那武学院的百多名学生,都跟我来了京城,要是回去后,告诉他们我往后得长随帝侧,怕是要寒了孩子们的心……”狄青有些动情道:“为臣惭愧,辜负了圣望,当初满腔抱负要办武学,为陛下培养将才,谁知志大才疏,把个武学越办越凋零,就剩这百多名痴儿了……”
“这不怪你,说起来寡人的责任居多。”赵祯摇摇头道:“是我寡人保护好你和你的学生啊。”说着哼一声道:“他们做得太过了,四十三名武举,竟悉数黜落,简直是肆意妄为!可见平时也没少刁难你们!”
“原来官家什么都知道……”狄青怅然道。
“都怪寡人太蠢,自废武功。”赵祯叹道:“所以有今日也是活该。”
狄青不敢接话,只好跳过去问道:“那我回去,该如何向他们交代?”
“告诉他们,武学院不禁会办下去,还会大半特办!”赵祯沉声道:“让大宋朝的将领尽出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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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青又和官家说了会儿话,记挂着赵祯在病中,便起身告退。赵祯留他用膳,但天色还早,狄青只好说,微臣去外面看看,官家还能小睡一个时辰呢。赵祯这才放他离开。
待狄青走了,胡言兑轻手轻脚进来,他本来听着赵祯在里面谈笑风生,还以为官家终于放下了呢,谁知道进去一看,赵祯已是泪流满面。
见皇帝感伤不能自制,胡言兑忙拿出帕子给他擦泪,自个含泪劝道:“过去的事情,大官不要再想了。多歇息歇息,养好圣体为要。”
“睡不着啊……”赵祯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老胡,你说寡人造了什么孽,要让我遭这份报应。”
“大官不要想了。”胡言兑垂泪道:“你是仁义天子,福厚着呢。这次千错万错,皆因是奴婢老迈昏庸,没有管好那些王八羔子,才让大官蒙羞。”说着双膝跪地,叩首道:“老奴不中用了,请官家治罪。”
“快起来,这是干什么。”赵祯叹口气道:“我知道了,你方才听我说,这京城里没有可信的人了,便灰心了,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