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陈恪指指自己的脖颈,示意阿柔多揉揉那里,便见阿彩出现在门口,小步趋入禀报道:“大人,那位傲傲的王公子又来了。”
“什么话。”陈恪啐一口道:“人家王公子那不叫傲傲的。”
“那叫什么?”阿彩忽闪着大眼睛问到。
“叫嗷嗷的。”陈恪一阵大笑,便起身到前院见客。
阿彩愣在那儿,不解道:“嗷嗷的是什么意思?”
“狼呗。”还是阿柔更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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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泽。”出来见王雱换了身黑色的长袍,依然是别人欠他八百吊钱似的,顶着一对黑眼圈坐在那里。陈恪关切问道:“怎么,最近熬夜了?”
“这几日不眠不休。”王雱满眼血丝,嘴角挂着冷笑道:“将龙老儿的那些书都看过了。”
“辛苦了。”陈恪笑道:“可有什么收获?”
“有。”王雱点点头道:“他作死。”
“哦?”陈恪微微皱眉道:“怎么讲?”
王雱便从袖中摸出一本书,递到陈恪面前道:“你看……”
陈恪一看那书,乃龙昌期所作的《礼论》,信手一翻,便翻到了夹有书签的一页,他阅读速度极快,扫一眼,便将两页的内容一览无余。见其颇多贬斥周公之语,且着重论述了《金縢》一篇系后人伪作。
《金縢》篇是《尚书》中收录的,周公向祖宗祈祷,甘愿以身代周武王的策书。简单说来,是在武王战胜殷纣的次年,天下统一之业尚未成功,突然病重、群臣恐惧。周公以自身为质,设坛捧璧持圭,向上天祈祷说,如果是我们姬家欠上天一个儿子,我愿意以自己的性命,换回武王发,然后摆出了我更会伺候神仙之类的理由,巴拉巴拉。最后说,如果只是虚惊一场,请上天降下吉兆,安慰我们这些惶惑的臣子吧。
祷告之后,开锁察看藏于柜中的占兆书,果然是吉象。周公即将册文收进金丝缠束的柜中……也就是‘金縢’中密封,告诫守柜者不许泄露。然后进宫祝贺武王说:‘您没有灾祸,我刚接受三位先王之命,让您只需考虑周室天下的长远之计,别无他虑。此所谓上天为天子考虑周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