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常改,非病即亡。”陈恪淡淡道。
“人若常改、非病即亡……”绮媚儿重复着这一句,目光越过陈恪,望向窗外的马行街,此刻黄昏,西洋给街上的幌子、行人,都镀上一层金色。她轻轻点头道:“是这个理。”
陈恪轻叹一声,拿起另一只杯子,斟满道:“这一杯,多谢你帮了我大忙。”
绮媚儿却还是不接,摇摇头道:“那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何况我的姐妹,终究还是没逃了他们的毒手。”
“唉……”陈恪低声道:“抱歉。”
“不关大人的事,此事已了,也休要再提了。”绮媚儿强笑一下,轻声道:“媚儿今日来,一是恭贺公子新婚大喜,二是向公子辞行的。”
“你要去哪?”陈恪有些意外。
“不知道。”绮媚儿摇摇头,幽幽道:“可能去杭州、也可能去更远的地方。”
“怎么突然想走了?”
“一直有这个念头。”绮媚儿轻叹一声道:“无奈不是自由身,如今总算可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了。”
“他们真能放过你?”陈恪不信道。
“卖身总有期限,到期了自然可以离开。”绮媚儿笑笑道。
“不对。”陈恪皱眉寻思片刻道:“你是骗我的,他们不会放过你。”
“没有。”绮媚儿摇头笑道:“如今上头人全换了,难免会松弛些。”
“能脱身太好了。”陈恪点头道:“女孩子做这行,太危险。”
“是啊,不是谁都像大人这样惜香怜玉的。”绮媚儿目光复杂的望着陈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