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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民小户搞不清楚。”边上便有人帮腔和稀泥道:“许是张冠李戴了也说不定。”

“就是,今天可是百无禁忌的上元夜,别说没指名道姓,就算说了又怎样!”

柳月娥转头怒视,那几个帮腔的文士,赶紧缩头缩脑,躲到人群之后。

但群众的情绪已经被拨动,众人纷纷出言道:“就是,你捣什么乱,就算指名道姓又怎样!”

“总之不许姓陈……”柳月娥气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时她的小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牢牢攥住了,陈恪出现在她身边,微笑道:“有一位维护自己的妻子,实在是人生幸事,陈某何德何能,竟然同时有两位。”说着环视众人道:“如果有人当众诽谤你,你的妻子会不会挺身而出?”

众人不知不觉便建立起同理心,不禁笑道:“那感情好,算没白养那婆娘。”

话音未落,牵着陈恪另一手的苏小妹,也如水莲花般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微笑道:“诸位汴京父老,我们八月十六的那场婚礼,还有官家亲临,诸位应当有些印象吧?”说着望向那班主道:“这故事应当是从官家的那道旨意演绎出来的,你们编排我家官人,倒也无妨,但歪曲了圣意,可是欺君之罪,我们说不得要到开封府去告一状。”

“这……”班主想不到,这娇娇弱弱的女子,竟比前一个还难搞。他这草台班子是小本生意,前些日子有主顾拿着本子,高价请他们在上元节上唱戏,自然没有不接的道理。

此刻见碰上了正主,还扬言要告官,他不禁心生怯意……就像戏文里唱的,衙门里都是官官相护,对方肯定会整死自己的。

“不演就不演,真晦气。”班主垂头丧气的下令收摊。

见他这就怂了,众人不禁失望,又见陈家人也离去了,知道没有热闹可看了,他们也只能散去。

班主收拾起摊子,正要换个地方再演,却见那陈状元,还留了一个侍卫在场,不禁暗叫晦气:‘还专门让人盯着我,怪不得能中状元,做事滴水不漏。’

就在他彻底灰心之际,那侍卫摸出一张汴京钱号见票即付的‘百贯钱’,递给他道:“这是我家大人给你的。”

班主不明所以,但不影响他去接钱。

“慢着,有个问题你得先回答。”侍卫却手一收道:“这出戏,是谁教你们唱的?”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班主痛快答道:“是癞头阿三搭得桥,至于对方是哪路神仙,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