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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只见一道美丽的彩虹,兀然横跨在练武场的上空……

看到这一幕的人,十有八九对陈恪佩服的五体投地,其中大半从此成为他的拥趸。那真是屡试不爽。

当然,陈恪每次讲课,所做的实验都不相同。不过全都是上辈子念初中时,物理课上所做过的那些……

所以小的时候,要尽量多做小实验,万一哪天穿越了,也算有一技傍身。

第三五一章 冬(中)

嘉佑五年腊月的河北路,滴水成冰、呵气成霜;北风漫卷、衰草连天,满目的萧条凄凉。

黄河已经封冻,宛若一条银龙,静卧在堤坝中,令人无法想像灾时的跋扈。两岸大堤上,成千上万的民夫,挑着担、拉着车,操着锸、举着锹、挥着,如万蚁附木一般,艰苦的劳作着。

往年里,河工最晚不会超过冬至,因为冬至后天寒地冻,不仅人容易冻伤、对付冰冻的河堤也费时费力,来年还容易出问题。

但今年冬至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河工仍没有停的意思。民夫们睡在简易的窝棚里,又冷又累,每天都有许多冻死冻伤的。天一亮,就有人再也起不来,待能起来的去上工后,兵卒便整车整车的往外拉死人……

※※※

在距离北面河堤二里地的向阳处,有一个新建的院子,是河工衙门办公之处。

虽然是临时的场所,但建筑一点不含糊,高达数丈的院墙内,前后三进的砖瓦大宅,门窗都包裹的严严实实。里面地龙蹿火,温暖如春,与外面俨然两个世界。

后院书房中,坐在热炕上的赵宗实,听说昨晚又死了十几个,脸上写满了不忍道:“阿弥陀佛,造孽啊……”

“这天太冷了。”赵从古刚从外面进来,这阵子他坚持巡视河道,尽管穿着厚厚的皮裘,面部和耳朵还是被冻伤了,以至表情有些不自然道:“不如暂且停工,待来年再说?”

“怎么能够?”赵宗实还没说话,那边他的副手,尚书水部郎中韩纲便大摇其头道:“这眼看着就要完工了。现在停工的话,再复工就是来年秋收后了!”

“坚持是要死人的!”赵从古板下脸来,他生得又高又大,几个月来脸膛晒得黝黑,颇有太祖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