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没藏讹宠几年折腾,再加上大天灾,西夏国内已经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对榷场贸易的依赖,已经提高到了攸关国运的地步。
所以一要挟关闭榷场,就等于捏住了西夏的卵子,这就是陈恪敢只身赴敌营的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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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手里捏了王牌,还是要讲究张弛有度的,万一西夏人犯了二杆子劲儿,非要大战一场再说,陈恪也得坐了蜡。因为那传说中的四路大军,根本子虚乌有。庆州方向虽然有八万守备军,却不敢出城支援。
因为西夏方面光铁鹞子就有五万之数,尽管攻城不在行,野战起来却是近乎无敌的存在。八万宋军要是敢来,基本上就是被砍瓜切菜的命……
所以陈恪也怕过犹不及,看着梁乙埋的脸色变幻不定,摆摆手,示意左右退下。
一眨眼,所有的人都退出去了。大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梁乙埋知道对方有话要说,心下稍定,便目视着陈恪,等他开口。
“贵国主上应该很听你的吧。”陈恪换个让梁乙埋骄傲的说法道。
“主上英明睿断。”梁乙埋警惕道:“没有人能左右他。”
“但这次出征,却是你撺掇的吧?”陈恪语调平缓,在梁乙埋听来,却不啻炸雷一般。
“不是。”梁乙埋断然摇头道:“我不过主上的管家,岂能干预军国大事。”
“呵呵……”陈恪明知道他在撇清,却不点破道:“听说贵国主上曾经许诺,立你姐姐为后,但后来又没兑现,因为贵国主上又一心想娶个大宋的公主。”
“纯属谣传。”梁乙埋依旧嘴硬道。
“看来是我在瞎猜了。”陈恪似笑非笑道:“我本以为,你对我大宋十分了解呢。知道我宋朝君臣吃软不吃硬,如今贵国主上这样一搞,就算彻底断了娶公主的希望。否则天下人还以为,是我大宋怕了西夏,被迫以公主还太平呢。”
“下官对天朝,并不了解……”梁乙埋面无表情,却难抵一阵阵心悸。因为他的心思,全被这个姓陈的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