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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不用听人家这样议论,光想一想就觉着恶心死了,而且他怎么说也说不清楚!

自从事发之后,欧阳修的日子便天昏地暗,别说公媳已经无法相处,便是父子见面,也甚尴尬。这几天,欧阳发住在官衙不回家,吴氏也回了娘家,欧阳修也无颜上殿议政,请病假在家闭门谢客,只一个劲儿给皇帝写奏章。

他说蒋之奇弹劾我的这件事情,是连禽兽都不会干的事,我若是干了,陛下把我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了都行。这件事绝不能含含糊糊、稀里糊涂就这么过去,朝廷必须彻查到底,要么还我清白,要么杀了我!

紧接着上疏说,鉴于目前的情况,我请求朝廷让我辞去参知政事的职务,以便于监察机关彻查!

一个月内,连上九道奏疏,完全一副不清白毋宁死的架势!

那厢间,欧阳修的学生们都气炸了肺,纷纷上书声援师相。王韶还把蒋之奇揍得一冬都卧床不起……

这蒋之奇何许人也?嘉佑学社的重要成员也!

他非但是嘉佑二年的进士,跟欧阳修之间算是师生关系。而且后来蒋之奇能考制科,还是欧阳修推荐的。虽然在御试中被刷了下来,但怎么说也过了阁,这才声名鹊起,被选入御史台。

第三六零章 绯闻(下)

探视了闭门在家的欧阳修,陈恪兄弟从欧府出来,相对一叹,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陈恪面色忧虑的靠坐在车壁上。

陈慵坐在他对面的叹道:“老师好像老了十岁,身体也大不如前了。”

“嗯……”陈恪点点头,恨恨道:“想不到,蒋之奇竟是这样狼心狗肺的小人!”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陈慵低声道:“何况当今这种情势下,谁还对殿下抱有希望?多少人想和我们划清界限?只不过没蒋颖叔这般无耻罢了。”顿一下道:“吕吉甫、邓文约也已经很久不参加学社的文会了,听说他们现在和刘辉打得火热……”

“天要下去,娘要嫁人,随他去吧……”陈恪垂下眼睑道。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如此恶劣的局势下,就连陈慵这样温吞的性子,都感觉火烧火燎,看着陈恪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他不禁恼火道:“那几张牌此时不出,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