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理,此事可大可小。”孟阳摇头道:“在这个紧要关头,咱们还是谨慎从事的好。”顿一下道:“还是让韩相公通盘处理,来得妥帖。”
“不错。”赵宗实点点头道:“不过不用去知会了,韩相公肯定早知道了。”说着落下一粒黑子道:“咱们继续下棋吧。”
“王爷如今愈发镇定自若了。”孟阳赞一声,便陷入了长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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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韩琦知道这消息,要比赵宗实还早,此刻他已经把韩纲叫到面前,询问起来龙去脉来。
韩纲起先还不说实话,但韩琦一句‘那我就不管了’,便吓得他竹筒倒豆子起来。
“当时,因为工期延迟,天又奇冷,结果冻死的民夫不下两三千之数。”韩纲畏惧的望着韩琦,道出真相道:“王爷忧虑这么大的死亡数字,与自己一贯的仁爱形象不符,担心遭到御史的弹劾。便有人自告奋勇说:‘殿下无需担心,工程么,哪有不死人的。你道次次都死那么几个?其实是有减数之法的’。”
“他们说把死亡民夫当作逃匿,便不算数了。我和王爷当时就担心,家属肯不肯答应。但他们信誓旦旦说没问题,说老百姓胆子小,出了这种事,官府不找麻烦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还敢找官府麻烦?”韩纲咽口吐沫道:“当时我们觉着有理,便没有再反对,谁知却出了这种事!”
“嗯……”韩琦双手抱胸,沉思良久道:“其实这种法子,也算是司空见惯了。”
“是啊是啊。”韩纲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
“是个屁!”韩琦翻脸像翻书一样,怒骂道:“人家都能把屁股擦干净,怎么你们就非得让老夫帮着擦屁股!”
“可能是这次人数多了点……”韩纲畏缩道:“听说齐州惯出土匪,不像别处百姓那么好吓唬。”
“白痴。”韩琦冷笑道:“肯定有人在背后主使!”
“啊?”韩纲瞪大眼道:“何出此言?”
“老夫说有就是有!”韩琦霸气四溢道:“不过赵卞那厮滑头得很,不会为我们出力,我写个条子给刑部,你去让你三弟走一遭,把那孙启功提到天牢里去,他自然会问出合适的口供!”
“是。”韩纲有了懂了,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