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敌人来势汹汹,我军实在难以相抗,还是赶紧向武侯告急吧。”冯宣跟前,几名南郡校尉一脸惶急谏道。
“将军,不要再犹豫了。英布的那些江盗可狠着呢,要是让他们杀到郢都,我们好不容易辛苦了一年的果实,就要归这些强盗了。”武将无有战心。文吏也一样诚惶诚恐,在南郡一带,英布纵横大江之中已有二十余年,他的声名早已狼籍,让这里的楚人闻之而色变。
怎么办?
冯宣来来回回的在一众部下面前不发一语,在他年轻俊朗的脸上,写满了不屈和坚韧,作为秦军中的后起之秀,冯宣有他自己的骄傲。
向李原求救。
这是懦夫的行为,那岂不是在告诉他人,冯宣不堪重用,在面临重压时,还要象孩童一样乞求父母的保护。
“诸位,江盗真有那么可怕?我军斥候早就探清楚了,英布这次并未带兵来犯,率领这支敌军的是他的部将周成、冯昌,至于山越蛮兵,他们上一次被我军杀怕了,这次还敢不敢踏上江北的土地,也有待思量。”冯宣想了想,鼓舞着众人道。
“可是,南郡的将卒,真正有战斗力的,不过区区二千余人,而且其中的一部分还是昔日的汉军降卒,至于其他的将卒,只是训练了几个月的新兵——!”冯宣的鼓动起到的作用不大,在座之中依旧有将校提出反驳的意见。
“新兵又如何?我们又不是要和盗寇去野战,我们的将士是要保卫自己的家园,保卫自己的亲人,作为一个男人,当亲人需要保护的时候,你们是抛弃家人转身逃跑,还是勇敢的站出来,与来犯的敌寇殊死一战?”冯宣瞪着眼珠子,直视一个个提出质问的部下。
“我一个秦人,都有勇气和血性为抗击盗寇而上阵,你们是楚人,你们的背后,是亲人,是妻儿,在你们的列祖列宗面前,你们有脸说,因为怕了盗寇,就准备逃跑吗?”冯宣的质问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激烈,直说的一个个心怯的将校羞愧不己。
“将军,别说了。这仗我们打定了。就算江贼爬上城垣,我们也拼他个你死我活。”一名五大三粗的校尉被冯宣激起了血性,猛的拔出战刀,大声叫喝起来。
“将军,你下命令吧。我们这些书吏虽然上阵派不了什么用场,但城内的事务、后方的物资调度都由我们呢,你放心好了。”人心总是随大流的,当武将们的求战之心被激起之后,文吏们也重新壮起了胆子。
仔细一想,冯宣说的其实也很有道理。
现在的秦国,早已不是昔日被各路反秦力量围攻的时候了,南郡虽然在短时间内得不到援助,但巴人已经在路上,这是可以期望的力量,在三川郡一带,负责东线事务的秦军大将蒋渝已经接到了冯宣的告急文书,秦将陈豨正在颖川一带聚集力量,随时可能南下。
“诸位,这一战我们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而江贼们依仗的不过是人多罢了,要比人多,谁能比的上我郢都的五万人丁,大家说是不是?”冯宣大声喝道。
“诺,诺,诺!”诸将士气高涨,齐声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