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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还有不少新兵不断将大筐大筐的石块、砖头搬上城头来,供应给守城的士兵,同时又将战死和受伤的士兵抬到城下去让军医治疗。战斗也很快就进入到激烈的气氛中。

虽然遭遇到了穆陵军的顽强抵抗,但这时清军的军纪也及为严格,没有人敢后退一步。同时激烈的战斗,也激起了满八旗兵的凶悍之气,因此也拼命的向城头发动猛攻,而在他们的带动下,蒙古军和汉军也不得不打起全部的精神,也以少有的战斗意志,配合着满八旗兵,攻击着城头。

而在城下掩护的清军的弓箭手们也不在躲在盾车的后面,一个个全部都站了出来,冒着城头上的火枪射击,不断也向城头上射箭还击。就是有人被火枪打死,但其他人也毫不动摇,依然向城头上不住的发箭。

这时在城墙下面,以经又开始推积尸体,其中也有一部份是战死之后落到城外去的穆陵军。鲜血溅到了城墙上,又流到了地面上,开始渐渐的蔓延开了。

攻城战进行了半个多时辰,清军的损失以经超过了千人,但还是无人能够蹬上城墙一步。阿巴泰和图尔格虽然是在远处观战,但也能够感受到战场上激烈残酷的气氛。

而且不断还有从战场上撤下来的伤兵从他们的眼前经过,摔伤、枪伤、烫伤各种各种都有,躺在单架上,不住的发出惨叫的声音来。伤兵之中有相当一部份都是满八旗的士兵,而以清军的医疗水平,其中大部份恐怕都无法治愈。这些人可都是有着十余征战经验的老兵,想不到这一次竟然会栽倒在济南城前。阿巴泰心里也不禁一阵一阵心痛。

不过穆陵军的抵抗力度也在阿巴泰的预料之中,毕竟这支军队能够两次守住穆陵关,如果没这么几下子,恐怕也就不直得自己花费这么大的心血了。而且战事进行到了这一步,清军也不可能退缩,只能硬撑下去了。

于是阿巴泰下令,再调度五千士兵,加入到攻城的队伍中去。因为现在看来,想要攻下济南,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的时间,而前期投入到战斗中的披甲兵以经达到了一千人,因此这一次出动的,全部都是汉军和蒙古军,先让他们逐渐消耗守军的兵力和精力,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向济南城上发动全力的一击。

虽然这一次加入的人马没有满八旗的披甲兵,但毕竟是添了生力军,本来以渐衰弱下去的攻势一下子对变得猛烈了起来。而且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进攻之后,清军也学得聪明了起来,因为穆陵军的开水只能固定在一定的地方倾倒,因此清军也开始有意的避开这些地方,使穆陵军的开水攻击也渐渐失去了作用。而清军也趁机在城墙的其他地方集中兵力,向城头上猛攻。也使穆陵军的防守压力陡然增大了不少。

因为虽然清军主攻的只是西门,但穆陵军不能对其他三门都置之不理,必须各派出一定的兵力防守,再加上又要预留必要的预备兵力,因此这时在西城上防守的士兵只有近四千人,而有战斗经验的老兵除了火枪兵之外,实际只有一千多人,其他全都在济南府招募的新兵。

这些新兵虽然只接受了十几天的训练,但都和清兵有切齿深仇,因此斗志十分旺盛,作战也十分顽强,毫不惜命。但终究是因为作战经验不足,而且作战技术也十分稀疏,刚一开始还好些,一但等清军加强了攻击力,就显得有些力不从新了。一但清兵爬到接近城垛口的位置,双方隔着城墙展开格斗,虽然清兵有诸多限制,如只能单手执兵器作战,在木梯上不能移动等。但新兵也很难靠自己的能力,将清兵打落下去。有些新兵甚致就不是清兵的对手,反而被清兵打死打伤了不少,必需要等来老兵过来支援,才能扭转得过来。

尽管老兵也只比新兵多了四五个月的从军经验,但毕竞是接受了严格的训练,又经历过好几次大战,由其是长枪兵,虽然只练的是一招刺击动作,但也练的无比纯熟,因此一枪刺出,不是刺咽喉就是心脏,或是左右肩,而且十有八九必能刺中,任清兵的战技再高,也架不住这一刺之功。

而且这时占据高台射击的煫发枪兵停止了对城下的射击,而是在严密关注着城墙上的攻防战,一但有人登上城垛口,就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因为相距太近,因此火枪兵几乎是百发百中,不少以经蹬上了城垛口,就要进入到城墙上的清兵只听到一声枪响,就觉如遭重击,许多兵甚致都被火枪射击的力道打得从城垛里飞了出去,然后才落到地面上。

但尽管如此,毕竟守军还是以新兵居多,济南城的防线还是显得岌岌可危,有好几次防线都险险被清军突破。

和商毅一起在城楼上观战的孙和鼎、孙和斗、沈扬、刘知用、赵从夫等人也看得心惊动魄,他们都不是胆小的人,但也从未见过这样激烈的战斗,因此都觉得心跳加速,嘴唇发干。周威更是脸色惨白,本不敢再看了,但却又强迫着自己硬撑着看下去。只有商毅依然不动声色,密切的关注着整条城防战线,并且不断发出指令,调整着城上的防守。

这时孙和斗对商毅道:“商千总,鞑子的进攻以经越来越猛了,我们是不是再多增多一些人手上城来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