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深思熟虑仅在一瞬间,商远勉强压住内心的极度悲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喊来大儿子和助理等人一齐把昏迷不醒的小儿子送往医院。

他则暂时留下来处理后续的事。

宾客要疏散、现场要清理、警察要交代。

等商远把所有事处理完,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

原本热闹的宴厅陡然寂静得说话都能听见回音,酒店的工作人员已经把现场收拾干净,桌椅也摆放得整整齐齐。

殷老爷子端正地坐在一张沙发中间,两腿叉开,双手交叠地放在手杖上,凌厉的目光从殷晏脸上扫过一遍又一遍。

往常这个点,殷老爷子早就休息了,这会儿却要忍着困意为自己的小孙子收拾烂摊子,尽管他有在极力克制怒火,可爬满皱纹的脸上还是凝结出了一层乌云般的黑气。

其他留下来的人一字排开地站在殷老爷子面前,神情各异,又皆是沉默不语。

送走警察的商远走进宴厅就看见这幅画面,不由得沉下脸来,他疾步走过去,先是看了眼站在最边上的殷晏。

谁知殷晏双手插兜,像个局外人似的木着张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仿佛刚才拖着商思锦出来的人不是他一样。

商远霎时来了气。

殷家老二又如何?竟然敢那般折磨他的小儿子,甚至用信息素在精神上压迫他的小儿子。

这件事绝不能轻易作罢!

天知道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被送上救护车后,他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脏也跟着救护车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