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很重要。”然后他接着说道。“艾瑞克，我准备离开这里，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你如果有什么想说了可以直接开口。”

李林的语气是熟悉的无起伏陈述。

就好像他坦然的接受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已经不会再有什么能够让他动容。

艾瑞克听到李林要走明显有一份慌乱迷茫，背负着沉重罪恶感的他泣不成声，他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他试图去憎恨谁，却发现最应该恨的那个，或许是他自己。

“我，我杀了我……妈妈，呜呜，李林先生，我让她的灵魂……不得安宁……”

他痛苦的捂住了脸。

“所以，你想弥补过错。”

“是的。”

“好孩子，艾瑞克，你真是一个好孩子。”李林包容的抚摸了他颤抖的小脑袋。

艾瑞克的愿望不是希望母亲复活，那一天他深刻的明白了什么是来自混沌的有求必应，李林本人没有主观恶意，但所达成的愿望也绝对会被恶意的扭曲掉，即便复活，那也不会是他的母亲，而是一团活生生的恐怖。

但对于心智尚未成熟的艾瑞克来说这是最糟糕的事情。

同为人类的帝国人对他抱着浓烈的主观恶意，而在这黑暗无光的日子中，唯二对自己好的李林先生，却是不幸的根源。

没有黑化崩溃，成为亚空间恶意之下的蠕动肉块，完全是因为艾瑞克的意志坚强。

至少……

在那暧昧的物质界边境中，他依然感受到了一份来自陌生人的无私善意。

“见吾杰作，尔等能者，亦需折服。”犹如一位长辈般注视着小艾瑞克，李林口中念出了一句诗。

“见吾杰作，尔等能者……亦需折服？”艾瑞克被转移了注意力。

“这是一首诗，雪莱的诗。艾瑞克，做你想做的事情，这是你身为人类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