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任飞带着浓浓鼻音道,“刚睡着了,你靠近才醒。”

虞越不相信。

但他没表现出来,将之前的问题又问一遍:“你是不是不舒服?”

“嗯……”任飞眼皮都没抬,从鼻子里回应。

虞越微微抿唇,他知道此时两人的关系微妙且尴尬,对于学校的安排也很头疼,但就目前而言,他若提出换寝室,任飞会不会觉得他给他脸色?

他不是虞家真正的儿子,他出生于另外一个家庭,而他生活十七年的“家”,本该是面前叫任飞的男生的家。

“……我送你去医务室?”不管此时心情如何,虞越还是被谢灵苹叮嘱在学校多照看着任飞些。

然鹅任飞并没给他回应,仿佛已经睡着。

运气几番后,虞越终究还是把任飞抛到一旁,转而给自己伤口消毒。

今天是他阑尾手术后的第十天,三天前已经拆了线,今天需要更换一次敷料,本来司机还要送他去医院,他不想再折腾,所以自己动手。可惜刚冲了个澡就遇上任飞回来,只能先将衣服穿上。

虞越收拾完也无睡意,他坐在椅子上,视线时不时扫向任飞,任飞大概鼻子不舒服,呼吸声有点重,但一直到一点五十,他连姿势都没换一个。

再有十五分钟就要上课,从宿舍楼过去教学楼快步走得五六分钟,放慢些需要十分钟……要喊任飞起吗?

犹豫再三,虞越还是决定喊上一喊,以免他错过下午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