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夸他语文水平有所提高。

孔江宇自觉地将桌子饭盒收拾干净,末了才想起来:“飞哥,你室友呢,都快晚自习了他还没来,直接去教室了吗?”

正思考有谁能借他点生活费度过下个月的任飞闻言随口回:“他才做完手术不久,不上晚自习。”

“……飞哥,你室友该不会是那位‘越神’吧?”孔江宇迟疑问,继而想起之前放学疑似看到虞越等他飞哥,莫名觉得有点点奇怪。

“是啊。”任飞没打算瞒他,随即他又吐出一口气,道:“江宇,能借我点钱吗?”

孔江宇到嘴边的话立时忘了干净,他愣了愣便掏出手机,问:“要多少?”

任飞想了想,报出一个数字:“1000。”

孔江宇已经操作在转账界面的手指一顿,皱眉:“这么少?”他飞哥是不是把单位说错了?或许是10000?

任飞好笑又无语:“你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然而并不是孔江宇对他有误解,三年前任爷爷开始治病,花钱如流水,他家的事孔江宇一家也知情,当时他们也没经低谷,孔爸爸愿意也能拿出钱给任爷爷治病,但被拒绝了。拒绝的是任爷爷,用他的话说,越是亲近的人越不能谈钱,谈钱伤感情,对于爷爷的话,任飞向来忠诚执行,因此任爷爷后来治病的钱都是向其他人家借来。

孔江宇不想因为借钱和任飞弄得生分,在他看来,若是两人换位,他也不愿在最好的兄弟面前展现出狼狈,因此重逢以来他也没问任飞债务情况。

据他所知,那笔债务其实并不少,即使帝阳挖人有转校费,恐怕也无法完全填补。

任飞了解孔江宇,更何况,在他面前孔江宇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他想看不懂都难,遂解释道:“我家债务已经还清,不过为了还债把存款基本都用了去,帝阳这边生活消费有点高,一时捉襟见肘,所以借点生活费。”嘴上说的平静,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谈钱伤感情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