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我就这么一辆车。”
考上大学家里才给买的,他自己也爱惜,开得很小心。
车里放了文颂帮着挑的香氛。嗅到葡萄清香的水果味,后座上的人心情舒畅了些,靠着车窗问,“我的眼镜在这吗?”
他度数不高,日常生活戴不戴眼镜影响不大。酒店房间里没看到,应该是蓝岚接他时收在车上了。
“在。”
蓝岚顺手从前座储物盒里抠出来扔给他,熟稔的动作和语气,提起前一晚的事幸灾乐祸。
“他们不会真要你穿女装去游街吧。”
酒桌上众人起哄的游戏,最先被喝倒的那个要在校庆日穿女装巡游校园。
文颂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无辜被针对。酒量本来也不行,顺理成章成了中标的倒霉蛋。
“嚯,想想都羞耻得不行,还是直接退学比较快。”
“为什么羞耻到不行?”
文颂慢条斯理地擦镜片,不太理解,“只是穿条裙子而已啊。”
提问的语气太真挚,蓝岚哑口无言。
他想起中学时两人第一次见面。体育课上文颂右手脱臼,问他医务室怎么走,左手波澜不惊地推眼镜,看着另一边晃晃荡荡的胳膊平静地说,“啊,我这只手好像断掉了。”
面不改色的模样简直是尊神。
这样想来,被一群人起哄推脱避之不及的惩罚他能淡定地接受,似乎也不是什么怪事了。
文颂甚至觉得他们早点说多好,“如果能选,我更不想被灌酒。”
又不是要裸/奔。怎么着都比喝醉了浑身难受地过一晚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