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更艰难地抑制自己心里断裂的,被灰色填满的情绪。
可怕。
秦覃面无表情地想。
眼前的人神色柔软,正关切地询问他是否身体不适。
而他心里盘旋的念头,是如何能将这寸脆弱纤细的脖颈捏在手心里。
文颂一无所觉地眨了下眼,看他不言不语以为是烧迷糊了,竖起手指在他眼前晃动,“秦师兄?”
“……不用。”
他移开视线,连嗓音都哑了。
“你安静一点就行。”
**
秦师兄好像打算继续拖着。
明明就很难熬,却不愿意接受旁人的善意。对于文颂这样会让自己时刻保持舒适状态的人而言,是不太能理解的作风。
他建议道:“那今天先睡我的床吧?你床上什么都没有,很难睡。”
“我今晚本来就打算通宵的。”他还特意找了个理由,“攒了好多漫画还没看呢。”
“……”
秦覃想,他根本就不会撒谎。
这样的想法赤/裸裸地暴露在眼神里,无异于毫不留情地拆穿,文颂被他盯到无奈,换了个说法,“就当我拿错裙子的补偿?”
“起码让我做点什么吧,不然总觉得欠着你。”
是这种讲究两不相欠的性格吗?
不知被哪一句打动,他终于没有再拒绝。文颂稍感满意,飞快地把枕头底下的漫画书拿出来丢去对面的书桌上,拂了拂床单,做出个“请”的手势,甚至体贴地把空调温度调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