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班课的老师是专业的t台前辈,教课相当严格,一遍一遍地要求,“要仔细听音乐!找好轻重节拍跟着音乐的节奏,走对……放松地走,不能死板。”

他的视线落在秦覃身上,稍显满意。

虽然还是看得出稚嫩的痕迹,但比起其他几个走得像和音乐打架的,已经算是走得很从容了。

移开视线后,他的声音又严厉起来,“目视前方!同时可以适当地向两侧观看,跟观众眼神交流,注意神态!”

“神态是要配合服装设计的主题去调整的,时间紧,专业知识来不及教你们了。明天的秀上就统一都冷着脸,听懂了吗?要把自己想象成高岭之花,在心里默念我很贵,我很贵……不要笑!走成这样你们还笑得出来?”

休息时间,老师不客气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吐槽,现在的秀只知道选脸好看粉丝多的新人,一点专业素养都没有就走台,“到底还是术业有专攻。就这么点时间,你们也别想着能练得多了不起了,等明天上了台,能把基本的步调稳住就谢天谢地。”

教室里当着面大家不敢有怨言,洗手间里可是唉声叹气抱怨声一片。

秦覃什么也没说,站在镜子前把额发往后拨,露出额头的伤,揭下被汗浸湿的创可贴。

“干这行你怎么能让脸受伤啊。”

身边有人看见了,开玩笑道,“得给这张脸买个保险才行。”

秦覃弯了弯唇角,原本不打算接话,听见他接着问“怎么才能像你一样轻松地踩在鼓点上”,斟酌了一下才委婉道,“我本来是个写歌的。”

“……打扰了。”

生活不易,被迫多才多艺。

新的创可贴装在口袋里半天,都已经捂热了。秦覃撕开纸膜,调整角度贴在已经结痂的创口上,望着镜子里自己生疏的动作,晃了下神。

文颂立下誓言要对他负责,每次帮他换创可贴都会朝他额头上轻轻吹气,吹完了还得再叹一声。搞得每次换创可贴,都要先痒一下,再听见一声叹气,才算完工。

眼下自己动手居然还觉得缺点意思。秦覃无谓地朝玻璃上呵了口气,慢吞吞地擦干净那一小片白雾,疲倦地想着文颂这时候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