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颂立刻探出手关掉,但缓了半分钟才起身,假装刚才真的有睡着。
他就是那种即使拜托过别人来提醒,也会放在自己身上放最后一重保险的人,潜意识里就觉得只有自己靠得住。
秦覃挂掉电话看了眼时间,去隔壁收拾行李一起下楼退房。前台小姐姐麻利地办完,还送了两支香槟玫瑰。
“……谢谢。”
文颂诧异地接在手里,“是有什么活动吗?”
“刚好有客户送来的。”小姐姐笑得甜美可人,“只是觉得很适合你们。”
前一晚目睹了秦覃把他从车里抱出上楼,路过前台时,甚至还有过一瞬间的对视。那双眼睛里融浸的笑意当然不可能是对着她的,也不妨碍她合理地想到两人应该是有某种令人嘴角上扬的关系。
即使他们两个人睡四张床。
秦覃和她耐人寻味的眼神撞上,只弯了下嘴角,没有解释任何,“车在外面了。”
只是来过个周末,文颂对这座城市都没留下什么印象,也不会感到不舍。去机场的路上甚至都没往外看,低头专心地抚弄玫瑰,柔嫩的花瓣在指缝里绕来绕去,像抚摸婴儿的脸颊。
他很喜欢花。家里随处可见最多的摆件大概就是花瓶,客厅,卧室,书房,连卫生间的洗手台上都不放过。
离机场不远的地方,堵车忽然变严重了。十字路口的拐角处是一家花店,秦覃无意间望出去一眼,敲了敲车窗。
文颂被吸引视线,“呜哇”了一声,喜新厌旧地放下手里的玫瑰,趴在车窗上盯着看。
那家店的面积不大,许多花材都堆在店门口摆放得很拥挤。但正因如此,花朵们看起来开得很热闹,簇拥着装点橱窗,店门几乎被淹没在蓝紫色的海洋里。
在深秋的景象里,如同开在暖春一般生机勃勃的,让人在陈旧的街景中惊鸿一瞥也印象深刻。
“那是什么?”秦覃记得曾在他家里见过一次类似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