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把锋利的钉子钉进了太阳穴里。他痛得攥紧了手指,才咬牙忍住没发出声音。
“其实我书房里的沙发拉开也可以躺的,上次我睡着得太快了,都没来得及告诉你……你没事吧。”
文颂看到他额头一层薄汗,“是空调开得太暖了吗?司机师傅,麻烦把车窗打开一点透透风。”
秦覃却摇头说没事,“把安全带扣上。”
“知道了。”文颂反手去拉安全带,总觉得他脸色不太对劲,“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反正时间还早着呢。”
“我不想去医院。”
秦覃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别过脸望向窗外,不再说话。
文颂察觉上车之后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或许是因为说到了他不爱听的话。他自己知道情况如何,不喜欢被人强迫去医院,“那好吧。”
心里却有个角落无声地塌陷下去,跟着降下的车窗开始往里灌冷风了。
在秦覃眼中,忌惮已久的恐怖正迅速蔓延。
道路边的树木和房屋变成了相同的颜色。视野暗了下去,沿途的路灯一盏盏熄灭,一切发生得悄无声息,像一场身临其境的默片电影。
他不敢转头,因为知道自己会看到文颂灰色的脸。
“啊那是……诶,好像不是雪。”
飘摇的雨滴向后退去,被暖色的路灯镀了层高光。文颂双手抱着气球贴在车窗上往外看,怕气球会飞出去,又把缝隙调小了些,才探出半截手掌,亲自感受后遗憾道,“只是下雨了。”
“……下雨了。”
秦覃无意义地跟随他重复着。
“今天来的路上你还说要去北方看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