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覃深深地看了一眼,却并没有显现出激动或兴奋的神色。
“你说还要点时间好好想想的。”
“想了啊。那都已经是我前天说的话了,从前天到今天隔着好几十个小时呢。”
“即使我这么久不见你也不生气吗?”
“啊……反正我一个晚上就能把一个月的份都亲回来了,那就当你去撒哈拉出差没信号吧。不生气了。”
“我以后也还是有可能再错过你重要的时刻。”
“我都已经成年了。在无趣的大人世界里还有什么重要的时刻可以被错过啊,结婚还是给你生孩子?”
“……”
“你小时候看过父母吵架吗?在他们其中一个人发作的时候。”秦覃说。
“家人已经是算最能够宽容和付出,最想拯救他们,最希望他们好起来的人,可是根本就没法救。他们敏感多疑,不可理喻,可怜又可恨。他们把得到的关爱和耐心全部耗尽,把任何想要伸出援手的人都逼疯,越是善良的人就会得到越多的伤害。文颂,在你看不到的时候,我也是那样的灾难。”
“我会折磨你。如果我不希望那样的时刻发生,就只能错过你。”
以后再也不想,或许也没有机会对他说出这些话。
他那么聪明,能听得懂的。
文颂沉默了好一阵。当太阳升于高空,壮阔的云霞归于日常,那层金色的光芒也从他身上淡去,只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透着水光,清清亮亮的映出人影。
秦覃听到他说:“可是我喜欢你。”
“我想着,我们怎么也能活个七八十岁吧。要是注定会有错过的时间,那我们就珍惜还没有错过的每一天好了。在你能做到的时候,每一天……每一分钟,每一秒都记得我们在一起,就可以了。我也会一直记得的,这样我就能等到你回来了。”
文颂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我可以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