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被咖啡店的橱窗玻璃折射成粉色,又轻柔地洒落在手上。那只手不紧不慢地叩着桌台,另一只手用力来托腮,文颂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的人,故意道,“没有看到我哭着跑到你身边诉苦,是不是有点失望?”
“……”
秦覃轻咳一声,把口罩摘下来扔进脚边的垃圾桶,“怎么不过来找我一起走?”
“那多没意思啊,当然是要配合你的表演。”
“……”
文颂看了他一会儿,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我这里。”
从前他和秦覃一起出来吃饭,是习惯面对面坐着的,因为吃东西方便。
后来出来吃饭有了新的意义,吃东西本身不那么重要了,他们更喜欢坐在一边,距离的改变是心理上更亲密的表现。
现在再看到秦覃坐在他对面不说话——不知道这样想是不是有点太矫情了,但他总觉得两个人离得好远。
再说坐到同一边,还可以偷偷在桌台下牵手。他的手又不总是用来吃东西的,闲着也是闲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不用这么担心,我不是完全没办法一个人出门啊,只是不喜欢。”
文颂习惯性贴近他的肩膀,把手指插//入他指间的空隙,试图寻找合适的比喻,“真的,就像……有点严重的挑食?而不是过敏。只是不喜欢吃,实在要吃也不会死人的那种。”
再说也不是多大的事,不爱出门不出去就行了,外卖那么方便什么都能送到家门口。想出去玩的话就等一等,朋友们总会有时间。
这问题并没有如何困扰他,秦覃却比他这个当事人还担忧。
文颂清晰地感受到被人重视保护的滋味,心底的甜意像一池喷泉,带着水花还会从底下冒泡,“我今天这一天过的,就好像……电视上的亲子节目里会演的那种情节,家长训练小孩子自己去跑腿买东西,想要他们从此要学会独立出门。”
“可是第一次总会不放心啊,就偷偷地在后面跟着,看到孩子跌倒了会很心疼,又不能出来帮忙,急得两眼泪花。等看到他们成功地完成任务,在独立的道路上迈进一大步,又感动得两眼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