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宋青冉听不太懂, 没法儿再代为寒暄,只能望着秦覃期待他快说点什么。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厨房边不愿抬头的人身上。那果汁的那只手袖子卷到手肘, 医疗纱布的覆盖下是今天新增的擦伤。
在刚刚过去的漫长深夜里, 他看着文颂紧闭双眼,依靠医院的供氧艰难呼吸。
如果没有他,这些破事没有任何一件会发生在文颂身上。
他用凝望压抑拥抱的冲动,看了太久却不说话。连文颂也等得有些焦虑,终于忍不住抬头偷偷瞥他一眼。脸色因紧张的预感而发白, 鼻尖颜色要深一些,把脸埋在抱枕里哭过才会被闷红。
这一眼打破了秦覃的沉默。那些自私的拖延和盲目的依赖,全部到今天为止,“没有人需要你那么做。”
文颂说,“我只是想……”
“你在想什么?”秦覃冷冷地打断,“我从没说过让你那么做,是你自己故意来插手的吧?以为我会因为感激你就收回分手的话吗?”
“永远都随心所欲不计后果,只考虑自己想干什么,永远都是别人伺候你替你收拾残局。文颂,你是不是永远都长不大?”
“……”
宋青冉张了张嘴,苦不堪言地卡在两人之间,非自愿地见证这场最后的争吵——这或许都称不上是争吵,只是一个人仗着对另一个人的了解,单方面有备而来的欺压。
他看着文颂一瞬间被逼得委屈地红了眼眶,根本没有放狠话的能力,一开口嗓音都哆嗦,软得不配拿来吵架,“你干嘛……这么说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