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亲口听到才能相信。
收好玻璃罐去了趟医院,文颂看着护士帮他把伤口清洗干净,还特意交代了医生亲口告诉他,“只受些皮外伤是死不了人的。”
秦覃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可是好痛。”
“……”
虽然医生护士在旁边的反应耐人寻味,但起码他不再觉得自己死到临头了。文颂陪着他一路丢脸从学校丢到医院,居然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大概是照顾他太久连脸皮都变厚。
回到酒店房间,他洗完澡出来还是哼哼唧唧的。文颂以前从没听过他喊疼,虽然医生说过没那么严重,但听着心里总不是滋味, 连跟他说话的语气都放轻了。回来时顺道去家里带了两瓶香水,打开一瓶插了两根香薰挥发棒。香味扩散开来, 让人神经放松,或许也能缓解疼痛。
药油的味道混在清甜的香水味里,奇异的令人安心。
除了喊疼,秦覃今天乖得反常,洗漱完主动吃了药躺在床上。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文颂怕晚上睡着了不小心碰到他,多拿一床被子卷一卷铺一铺,打算先将就着躺在地板上睡一晚。
房间里很快就恢复寂静。秦覃的呼吸声时重时轻。
文颂睡不着,躺在地上对着手机熬夜。最近都在看行为心理学和躁郁症病理研究,每次看到那些“起病年龄早、患病率高、自//杀率高”“复发率高、致残率高、疾病负担重”之类长串令人心惊肉跳的定语,再把关键词一个个地安到秦覃身上,大晚上的就更睡不着了。
“有我在他就能好起来”,只是说给蓝岚听的。
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好起来。谁也不知道。
后半夜秦覃翻了几次身,动静有些烦躁。文颂都听见了,只是没有动。
他现在睡眠变浅了许多,很容易惊醒,以为只是起来上个洗手间没有睁开眼睛去看。
片刻后,却有一道炽热的呼吸靠近,额头轻轻抵上了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