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隐藏在云层后,周围泛起细微的沙沙声。
树枝不曾摇晃,没有起风,这些声音源自打湿地面的雨滴。
开始下雨了。
陆离撑开随身携带的雨伞,举在头顶,雨声被隔绝在伞外。
一些雨滴落在安娜身上,但被一层看不见的薄薄物质阻挡,无法触及到她的灵魂。
安娜似乎因为这倒声音从回忆中醒来,她将画纸放回木盒里,将木盒放回土坑里。
“你可以带走它。”她身后传来陆离的声音。
“不了,遗忘才能让我不再伤感。”
背对着陆离的安娜站起来,两旁堆砌的土堆自动填充,将木盒与滚入土坑的肮脏玩偶一起掩盖。
时光和大地会掩埋一切。
“对不起,我没帮到你。”安娜低下头,神情低落的蹭到陆离伞下。
这种情绪冲散了先前弥漫在她身边的阴冷和沉默。
“没什么。”
陆离并没有很绅士的将伞向前让一让,将安娜庇护到伞下反正她不会被雨水淋到。
与陆离朝夕相处的安娜大部分时候都无法分辨陆离的情绪,但在此时,她从陆离的这句中听到一丝“这很正常”的意味。
就好像陆离早已经……
“你早就知道了?”立在伞边安娜怔怔抬起头。
陆离低下头,注视着安娜澄澈的眼睛:“没有人会把宝藏和玩偶埋在一起。”
不远处的玛丽女士看向槐树前站在一起对视的二人,心中的宽慰感让她忽视了冰冷落下的雨滴。
年轻真好啊,可惜安娜已经……
脚步声接近,玛丽女士回过神,看到陆离和安娜向她走来。
“玛丽阿姨,除了画廊和庄园母亲还留下了什么吗?”走近的安娜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有些疑惑的玛丽回答:“安蕾她没有太多东西,她的一生都贡献给画和你,在你去……你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她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差,决定把画廊交给一个叫本杰明的家伙,庄园则送给了我开办学院,积蓄也全部捐了出去。”
安娜的情绪更加低落。
他们白来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