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米下意识想要放下酒瓶把左手按下去,结果右手同样不听使唤。
当啷——
啤酒落在地上没有摔碎。不过里面的酒液全洒了出来。
“我的酒——”汤米心疼的惊呼戛然而止,只是微醺的他突然清醒,但已经连惊恐的叫声都喊不出来——
他亲眼看到身体自己站了起来,向前迈出笨拙一步!
汤米踉踉跄跄地走在街道上,像是喝得醉醺醺的醉汉。
迎面走来或是经过的居民一脸嫌恶绕开,但如果有谁仔细观察“醉汉”的脸庞,就会发现那张脏兮兮的脸上填满了惊恐。
如果还有更细心的路人观察醉汉的路线,会发现他绕开了那些昏暗,不能被路灯照到的位置。途径偏暗的区域时,身体会不自然的颤抖挣扎,仿佛有两道意识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摇晃的醉汉走进一条潮昏暗潮湿的小巷。隔壁就是间酒馆,小巷里到处都是呕吐物与排泄物的味道,然后他重重地撞向墙壁,昏了过去,倒在秽物之中。
长裙少女轮廓的影子从拾荒者影子里钻出,绕过秽物,在墙壁上“走”动,翻越围墙。
这里是酒馆后院,一些货物和客人的马车就放在后院里。
吱吱——
一只老鼠在墙缝下警惕地探头探脑。
墙壁上的影子转动脑袋,似乎看向那只老鼠,然后迈步走去。
老鼠对墙壁上接近的影子毫无防备,瞬间就被占据了它的影子。
窸窸窣窣——
本该畏缩胆小的老鼠忽然窜出墙缝,跑向角落堆放的装着煤油的木桶。
尖锐的门牙咬开木桶盖,刺鼻的煤油味飘出。
煤油不在老鼠的食谱里,哪怕是饿坏的老鼠。但这只老鼠还是把头探进去,一阵舔水声后,鼓起嘴巴的老鼠跳下木桶,径直跑向停在院子里的马车,钻进车厢。
很快,老鼠钻出车厢,又爬到木桶上摄取煤油。
它就这样奇怪的往返木桶和马车之间,运输煤油。
这么十几趟后,刚刚爬出马车的老鼠忽然抬头看向门口——
一个年轻伙计提着油灯来到后院。
影子从老鼠的影子“走”了出来,从伙计看不见的方向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