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他们加快速度经过这片区域。顾问官咬牙跟上。他常年坐在枢密院办公室里,几天前因陆离跑去马脚镇调查,现在又为了救援陆离被迫走了几十里路——
他感觉每一次落脚鹿皮靴里都像有块石头在戳他的脚印。
这种磨难持续两个小时,他们相安无事在傍晚前回到苏尔格镇。
从站台离开,顾问官征用了苏尔格镇最华丽的一栋建筑。
面对来自维纳不冻港的大人物,当地富豪毫不犹豫选择腾出最好的房间。顾问官也恢复地位差距带来的倨傲,吩咐房屋主人准备干净衣物及食物。
杀掉苏尔格镇仅有鸡群里的几只鸡,填充香料塞进烤炉,从镇长地窖要来最少二十年的红酒,在没有其他,这是顾问官能找到的在特米纳斯标准里仅有的一级食物。
哪怕没有陆离和审判所卫队,对于一位枢密院顾问官来说这顿晚餐也很简陋,
“我们几乎是听着您的故事长大。”
不再年轻的枢密院顾问官向陆离举杯致敬。
镇长小心翼翼地托起酒杯,为参与晚宴感到荣幸。
三名审判所骑士和扈从没有拿起酒杯,他们仿佛局外人不参与晚宴,除了进食本身。
就像陆离想的那样,他们就像恪守职责的守夜人。
只有年轻的扈从骑士几次偷瞥陆离,格外注意晚宴上的谈话。
窗外延绵房屋亮着灯光,能看见雪花掠过。
雪越下越大,地上几乎蓄起手指宽的积雪。
这场雪让苏尔格镇几乎与外界断掉联系。或者说,因铁路连接的每座小镇又恢复为原本的孤立。
吃完晚餐,他们回到相邻的各自房间睡下。
审判所骑士没有离开。
他们的任务是保护陆离,护送回到维纳不冻港。
大雪第二天天亮就停了,半只手掌厚,很快被热情的镇长和富豪派人清扫,远处街道和屋顶上的积雪证明它们来过。
乌云没有减弱的迹象,偶尔还会飘落短暂雪花。
温度没有回升。
不幸的卡特琳娜忽然变得幸运。雪地赶了几十里路她的感冒一夜休息后居然几乎痊愈,只剩鼻子还有些堵,说话闷声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