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
异人易怒般低吼,粘液从馕包挤出,加剧了棚屋的腥臭。
它重新陷入梦呓般的呢喃:“别急……别急……会说到的……”
“我……是希姆法斯特人,名字是……麦克。我不幸错过主的恩赐典仪。当我赶回时,典仪结束了,我被永远留在了这里……”
异人埋下头颅,身躯开始颤抖,发出近乎低泣的响声。
“我是背叛者……主,抛弃了我……不,是我背叛了主……但祂仍仁慈恩泽我这种背弃信徒!”
粘液因颤抖甩上方桌,悄无声息地腐蚀木板,桌面的坑洼找到了源头。
异教徒通常难以交流——它们会沉浸于凌驾自身意识之上的存在的扭曲意识里。
自称背叛者的异人表现出这一点。它自言自语着悔恨与痛苦,并向陆离展示它皮赘之下,密密麻麻堆积的蛙卵般半透明颗粒。
它说这是对自己的惩罚。
“你说到你背叛你的主,但它仍恩泽你。”
异教徒陷入谵妄癫狂之前,陆离将它剩余不多的理智牵回,让讲述继续下去。
“对……是的。祂在城市留下祂的气息,让我能因此继续感受主的恩惠……”
“我想起了更多……恩赐。是的,主恩赐我身躯,让我柔弱血肉变成祂的仆从那般强大。但……还差一点。还差一点……还差一点……还差一点……还差一点……还差一点……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脓包渗透的粘液堆积脚下,异教徒低垂头颅,梦呓般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还差什么。”
“还差……”
异教徒的头颅缓缓抬起,肉瘤包裹的独眼中,疯狂褪去。
“奉献。”
“然后,她来了……”
“什么时候。”
陷入自身回忆的异教徒没有回答陆离,它仰起头颅,呢喃低语着。
“圣洁,白皙,美丽。当她从肮脏泥土里爬出……就如主的使者般耀眼。”
异教徒血腥独眼倏然死死盯向陆离,呼吸渐渐加重。
“就像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