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心爱……的人……死讯,当然……会变。”
卡特琳娜居然能从奥菲莉亚嘶哑变调的话语里听出欣赏,捂着脑袋叹息:“我的脑袋又在摇晃了……这么说太痛苦了,用纸写下来。”
写在纸上并不比说出来快多少,不过重在连贯,适合现在的卡特琳娜理解。
只是奥菲莉亚写完纸条交给卡特琳娜,她随意扫过几眼,只觉得文字蠕动拼凑,组成海底的轮廓。
“不行,我的状态没法看懂它……等等,我认识字吗?”
意识混乱的卡特琳娜再次无法思考。
奥菲莉亚等待紧闭双眼忍受痛苦的卡特琳娜带着冷汗,缓缓睁开,继续问:“你有……什么……办法?”
“没有。”
卡特琳娜朝她伸手,等湿毛巾递来后盖在额头,回忆漫长的,煎熬的,几分钟前发生的事:“除非找到那个女人,不然我们可能看不到他笑了……该死,幻象又来了,我得——”
声音戛然而止,卡特琳娜闭上双眼,陷入涌来谵妄之中。
同样遭受侵袭的普修斯比卡特琳娜稍好,除了脱落更多毛发,触须尾巴粘连上原本尾巴,意识仍然属于自己。
又或许因为他们正在赶往贝尔法斯特,蛊惑的存在没再逼迫。
夜晚静谧无声,海浪与雾霭被阻隔船长室外。
某个时间,陆离放下报纸,落向座钟的幽深眼眸微凝。
10:38,还没到午夜。
但在陆离感官中过去了很久。
“我们到哪了。”
大姐头回答:“快到艾伦半岛了。”
陆离再次展开报纸,发现第一版还没看完。
今晚是对所有人都很难熬的一夜。
深夜,安德莉亚悄然回到贝尔法斯特,停靠进海湾贴近海岸。
等到天亮,穿上熟睡的人们将醒来,登上沙滩。
但所有踏入希姆法斯特,又在随后被异教徒的“主”察觉到的人都在这晚做了相同的梦,包括不需睡觉的奥菲莉亚。
他们梦见脚下软化,变得沼泽般粘稠,又化为海水,将他们吞没,拽入幽暗,深邃,无底般的海底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