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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堂而皇之刊登艳、情小说以吸引受众的《奉天杂闻》着实不是一家正经报社,骂守夜人的那一波人就认为把文章刊登在这种黄色小报上的守夜人本身也不是一个正派的读书人,亏之前还在《文学报》刊登针砭时弊的文章装成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真是一个盗世欺名之辈!

有骂守夜人的,当然也有挺守夜人的,挺守夜人那一派就认为不论守夜人选的刊登报纸多么不合适,文章是好文章这点是否认不了的。选择在什么样的报纸上刊登作品是守夜人的自由,别人无权干涉。

然后骂守夜人的那一派就又开喷了,说《奉天密室杀人事件》其实是在教唆人犯罪,里面详细描写的犯罪手法就是在引诱读者杀人,会对社会造成恶劣影响,当局应该对此进行封杀。

然后挺守夜人的那一派就说了,说你们懂不懂什么叫做文学创作?按照你们所说《水浒传》就是在鼓励人们造反?《西厢记》就是在鼓励小姐们私奔?文学作品和现实当然要分离来看,把两者混为一谈的人都是耍流氓!

于是两派人你来我往骂的好不热闹,

再加上报纸上有关《名妓回忆录》的议论方心未艾,两派人马汇聚在一起,彻底让守夜人这个名字成为报纸常客。

有争论,才有热度。

误打误撞间,乐景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作者已经在文化圈打响了一点知名度。

甚至还有文人在报纸发表吹捧守夜人的文章向他隔空表白的。其言辞之肉麻缠绵,颇有鸳鸯蝴蝶派的风范,反正乐景看了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是让乐景有些吃惊的是他这个眼高于顶的前辈竟然也是他的粉丝。

乐景在心里不免有些恶趣味的想,如果褚晋知道自己崇拜的守夜人其实是个他一直瞧不起的只有小学学历的“大老粗”,不知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不过他也只是想想罢了,他暂时可不打算暴露身份。

思及报纸上沸沸扬扬的针对他文章的争论,乐景做出一副费力思索的表情,迟疑道:“似乎有听说过?他那两本小说在报纸上似乎风评不好?”

褚晋立刻吹胡子瞪眼,“那都是污蔑!先生的文章立意深刻,微言大义,岂是那些庸人能够解读的!他们骂守夜人的文章,不过是守夜人的文章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罢了!”

说起这个话题,褚晋顿时追星少女附身,拉着乐景开始滔滔不绝倒苦水:

“前几日,先生在《鼠眼看人低》和《名妓回忆录》里讲述了妓女们的悲惨遭遇,并为女性解放发声,这份主张就动了某些人的利益大饼了!”

褚晋冷笑一声,眉里眼稍都是尖酸刻薄:“妓女可是纳税大户,是政府里的某些人的摇钱树,这时候突然有个人跑出来说妓女太惨了,我们解放妓女,取消娼业吧,这不是找骂吗?”

“守夜人先生做的最大的错事,不过就是他说了实话,把毒疮掀开给了所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