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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孙绍梳洗停当,收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出了帐。正坐在侧帐喝茶的朱绩连忙站了起来,恭敬的行礼。朱绩的父亲朱然是朱治的养子,原本姓施,是朱治姊姊的儿子,朱治近四十岁还没有儿子,就向孙策要求,把施然过继了过来,改姓朱,叫朱然。朱然当时才十三岁,和孙权年龄相近,就成了孙权的伴读,一起读书写字,两人关系很好,好得孙绍邪恶的认为他们有超越友谊的关系。也正因为此,朱绩从小就在孙权身边长大,是孙权很信任的郎官。

从辈份上说,朱绩比孙绍小一辈,从官职上说,他只是个郎官,而孙绍是个校尉,虽然他这个校尉一个手下也没有,可是身份在那摆着,朱绩虽然不怎么看得起孙绍,但是表现上却一直很客气。一看到孙绍,他连忙施礼:“绩拜见校尉。”

“罢了。”孙绍知道朱绩父子都是孙权的死党,当然不会自讨没趣的去和他套交情,他摆摆手,一屁股坐下,端起案上准备好的早餐就吃,一边吃一边问道:“至尊找我有什么事?”

朱绩看着孙绍吃饭,眼神平静,面色沉稳,他躬着身子,很自然的说道:“绩不知。”

“你一直在至尊身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孙绍老气横秋的瞪了一眼,“年轻人一点眼头见识也没有,以后怎么做什么事?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也没有。”

朱绩也不生气,只是平静的站着。他把孙绍说的一切都当成空气,不作任何表示。

孙绍意犹未尽,三口两口将早餐吃完,又捡起一块松软的蛋糕扔进嘴里,顺手在朱绩整洁的官服上擦了擦手。朱绩的眉头皱了一下,本能的想躲开,可是又强忍住了。看着那一大块油斑,他的眉头不住的抽动着。

“小子,忍不住了吧。”孙绍却得意的大笑:“你才长了几根毛,敢在老子面前装老成?”

朱绩气得要疯,却不敢反抗,孙绍虽然只比他大几岁,可是称老子却是理由气壮的。他和他的父亲朱然确实是同辈。他干笑了两声,向后退了一步:“校尉,可以走了吗?”

“前头带路。”孙绍一挥手,气宇轩昂的笑道。

朱绩再也不想多呆了,孙绍一开口,他转身就走。

一路到了孙权的大帐前,孙绍收起了笑容,规规矩矩的报进。孙权正在帐里忙得晕头转向,听到孙绍的声音,头也不抬的叫了一声:“奉先啊,快进来。”

朱绩撩起帐门,孙绍弯腰进了帐,一进门,就看到孙鲁班姊妹二人搬着一只漆盘,正一左一右的靠在孙权身边,手里举着一只油乎乎的蛋糕,讨好的向孙权嘴边送。孙权一边改着公文,一边嚼着嘴里的蛋糕,听到孙绍的脚步声,他头也不抬的指着对面的坐席说道:“坐,我把这封刚收到的军报看完跟你说话。”

“喏。”孙绍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却不忘和笑盈盈的看过来的孙鲁班、孙鲁育挤了挤眼睛。孙鲁育羞答答的不说话,孙鲁班却指了指手里的蛋糕,又指了指孙权的嘴巴,然后挑起了大拇指,无声的说了两句。孙绍从她的嘴型看了出来,是说“阿翁很喜欢”,不由的笑了。

“奉先,你帐中做的点心很不错。”孙权放下笔,就着女儿的手将剩下的蛋糕吃完,然后爱怜的拍了一下她们的小屁股:“出去玩一会儿,阿翁和你大兄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