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种。”赵袖冲着敖雷挑了挑拇指,这次出人意料的打破猪婆龙的水寨,却一个伤亡也没有,俘虏了五百多人,四十三条船,其中还包括两艘中型战船,可以说全是这个黑小子的功劳。不仅赵袖,几乎所有人都对敖雷的急智赞叹不已,眼神之中透出的佩服让敖雷美滋滋的。
猪婆龙被反缚双手,吊在桅杆上,脸肿得象猪头,挨了敖雷两棍子,眼睛都睁不开了。听着孙绍等人说笑,他肺都气炸了。自己虽然实力一般,可是在海盗里面也是有名号的,没想到今天阴沟里翻船,被人这么就给整锅端了。他恨那个黑小子,更恨那个白小子,要不是他冒充催命签,他哪里会这么大意。
一切都晚了。
卫旌等人看到浩浩荡荡的海盗船,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得意了一天一夜的崖门口水师官兵识相的闭紧了嘴巴,自己那点儿战绩跟人家一比,简直不好意思提了。
加把劲,下次也要打个漂亮仗。卫旌手下的军侯们互相看看,眼神复杂。
越来越壮大的船队扯满了风帆,直驶徐闻。一路上又遇到了不少单行的商船,他们在对眼前的情景惊讶之后都羡慕不已,二话不说,交钱,加入护航的队伍,每条船三五百钱换一个安全的航行,简直太值了。
孙绍和卫旌一路走,一路剿灭海盗,那些多则三五百人,少则几十人的海盗团伙根本不是这些斗声高涨的水师官兵对手,不是束手就擒,就是望风而逃。好在两位大人也不赶尽杀绝,只对航道附近的海盗下手,保证商船的安全,太远了可没兴趣,也没时间。
从崖门口出发一个月后,徐闻港遥遥在望,这时候的船队已经有些过于庞大了,商船达到了六百艘,而护航的船队也达到了三百多,俘虏的海盗达到了两千人,卫旌已经开始担心能不能控制得住了,看到徐闻港的影子,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没有入港,孙绍和卫旌就见到了步骘派来迎接的官员,两人来到徐闻县令,见到了还是那张死人脸的步骘,还有另外三个人,一个是年近七旬的合浦太守士壹,他是士燮的弟弟,一个是五十多岁的徐闻令桓维,还有一个是四十多岁的交州水师合浦郡内负责人,伏波中郎将士洪,他是士壹的次子。
“奉先,子旗(卫旌),你们可把我吓了一跳啊。”步骘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斥候说来了一只近千艘船的船队,挂的是崔谦的战旗,可把我们吓得不轻。”
孙绍打量了一下众人的脸色,觉得有些异样,他看看步骘,刚准备说话,步骘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他只好又把话咽了回去。士壹等人上前见礼,特别是士洪,他看向孙绍的眼神特别复杂,既有些敬畏,又有些排斥。
步骘摆酒接风,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说了一通空话,表了一通决心,然后各自散去。士洪临走时还特地致意,邀请孙绍到他的县寺中赴宴,孙绍打了个哈哈,把他送走了。步骘刚才的神情显然有些怪异,他在没搞明白状况之前,不好多说什么。
“奉先,子旗,你们来得太是时候了。”进了书房,步骘叹了一口气,神情终于缓和了一些,显得有些忧心冲冲。孙绍沉默着,揣摩着步骘的心思,没有主动发问。卫旌却关切的问道:“府君,你到这一个多月了,进讨崔谦的战况如何?”
“不好,非常不好。”步骘摇了摇头,低着头,捻着须尖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倒是打了几个胜仗,缴获了大概三十艘贼船,六七百人,可是后来……后来就不顺利了。数次交手,我军不是在海岛之间迷了路,就是抵抗不住崔谦的攻击,大有折损,前后损失了一百多艘船,四千多将士。唉,损兵折将,我真是……真是惭愧啊。”
“损失这么大?”卫旌吃了一惊。
步骘十分惭愧,无奈的点点头,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实在的,要不是你们赶到,我真想退回去了。这仗没法打了,简直是被对手带着走,我们每一步好象都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不是扑个空,就是中了埋伏,士气大损,现在厌战的情绪很重,不仅士威的手下和士壹等人的手下消极怠战,就连我自己带的人都有了畏战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