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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情发展证实了公孙恭的猜响,公孙渊的战旗从东门消失以后,孙绍发动了猛烈的进攻,他手下的三个将军亲率部下轮番上阵,在战船的掩护下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东门,一天打下来,东门外堆满了城上抛下的擂石滚木,夯土城墙上到处都是砲石打出的坑和弩箭,城门虽然还保持着完整,但是在越国水师猛烈的攻击下也是伤痕累累。

柳相损失惨重,他带来的三千多人只打了一天,就损失过半,绝大部分都是死在越国水师的霹雳车下。霹雳车发出的砲石飞越过百十步,专往人群多的地方打,每一次击中,都能引起一连窜的惨叫,其威慑力比起一箭能射穿两三人的强弩有过之而远不及。更让柳相气愤的是,这些砲石中还有用砖块捆扎起来的砲石,越国水师在上面浇上油,点燃之后再发射出来,砖块在空中飞散开来,飞到城头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砖头雨,打得守军鬼哭狼嚎。被打死的倒并不多,但是受伤的比比皆是,士气一落千丈,很多士兵不敢上城了,用鞭子赶都没用,柳相被逼无奈,一怒之下斩杀了十几个畏缩不前的,这才控制住了局面。

与此同时,臧霸也在西门发动了攻击,和孙绍一样,他并不急于攻城,而是利用霹雳车和强弩先进行覆盖式射击,同时把盔明甲亮的攻城部队排列在霹雳车的后面,给守城的士兵以心理压力。如今的青徐水师有钱了,站在最前面的两排士卒清一色的铁甲,手中的战刀、长矛短戟闪着寒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煞是耀眼,吸引了足够多的眼球。

激战一天后,公孙渊本以为孙绍他们要休息一夜,明天再战,可是没想到刚吃过晚饭,东门、西门再次响起了霹雳车的轰鸣和强弩的厉啸,更让他们触目惊心的是,霹雳车调整了射程,把一个个燃烧的火球射向襄平城的深处。辽东的天黑得早,虽然才是酉时,天已经大黑,夜空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一个个火球呼啸而过,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落入城中。襄平城的房屋以木质结构为主,在很短的时间内,城中便四处火起,乱成一片。

霹雳车在襄平城的守军之中造成了极大的恐惧,一听到霹雳车发射时的轰鸣声,他们便一阵心惊,然后瞪着恐惧的眼睛,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火球在空中变成无数的火花,落入襄平城内。

公孙恭暴跳如雷,满脸的肥肉都在打颤,他指着脸色很难看的柳毅等人,手指直发抖,责骂的话就在嘴里打转,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使君,无需担心。”柳毅胸有成竹,镇定自若:“孙绍之所以不惜代价的猛攻,就是要给我们造成压力,逼我们投降。可是,他虽然猛攻了一天,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伏着霹雳车的犀利给我们造成了一些麻烦而已,不管是东门还是西门都安然无恙。而且象他这么打,他能有多少砲石和弩箭?臣估计,最多明天再攻打两三天,他就会计尽于此了。”

“真的?”公孙恭半信半疑。

“臣焉敢欺瞒使君。”柳毅越发的从容:“臣这还是考虑了他有船可以运输,如果没有船,他也许连今天都支撑不下来。打仗是要算帐的,不管是砲石还是弩箭,都不会凭空掉下来,长途运输的代价非常惊人,他发力猛攻,也正是出于想速战速决的考虑。”

“是这样啊。”公孙恭总算平静下来,拂了拂袖子,想了想又道:“城里的越国商人可控制好了?别让他们里应外合,坏了我们的大事。”

“使君放心,十天前,我们就封闭了襄平市,所有的越国商人都被控制起来了。”柳毅一想到此就十分兴奋。这一仗打完,随便找个借口没收越国商人的货物,又可以发一笔横财了。越国商人有钱啊,他们乘着大船,一船船的货物运过来,赚走了辽东不知道多少钱,现在这些钱要全落入他的口袋了。

做生意最容易发财吗?不,最容易发财的是抢劫,这才是无本万利,不管是以官府身份的没收还是用拿刀做生意的强盗。

柳毅眉毛耸动,心里美滋滋的,他现在最想的还不是越国的货物,而是越国的歌舞伎,就在半个月前,越国商人运来了一大批漂亮的歌舞伎,人数足足有五百多人,据说已经卖出了两百多人,还有三百多因为价格太贵,还没来得及卖出去,全囤积在襄平市里。这仗一打,他可以不花一个钱就将那批歌舞伎收入囊中。

越国的歌舞伎好啊,不仅人长得漂亮,歌好舞精,而且花样也多,不仅有黑头发黑眼睛,嫩得和水一样的吴越女子,还有金发碧眼的西夷,那些西夷女子体态妖娆,品味与中原女子迥异,非常受欢迎,一到襄平很快就卖光了。柳毅的儿子柳相因为防区和襄平市搭界,市令为了讨好他,那些越国商人也讨好他,特地送了两个给他,柳相不敢独享,又将其中一个转送给了老子。柳毅十分满意,这些蛮夷就是开放啊,比中原女子放得开,各种闻所未闻的花式让柳毅乐此不疲,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真的老了,这几天荒唐的日子虽然如过得神仙一般,但腰酸背痛的毛病也一起爆发出来,连上朝的时候都忍不住打哈欠。

就在柳毅胡思乱想着走进家门的时候,长孙柳原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脸的惊惶,一看到柳毅就跪倒在地,还没说话就泪如泉涌:“大父,阿爹死了!”

“什么?”柳毅一下子没回过神来:“你阿爹战死了?”

“不是。”柳原头摇得象拨浪鼓,泣不成声:“他被人刺杀在卧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