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吧。”瓦安摇摇头:“他千里迢迢的到这儿来,不就是为了救白虎寨吗,怎么会不敢来?虽然说我们有一万多人,可是他也有一万多,没有道理怕我们的。我觉得……”瓦安欲言又止。
“你怎么想?”黑岸不快的看了一眼瓦安,“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说一半留一半的。”
“他是不是要等我们和白虎寨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来攻击我们?”
黑岸摸了摸下巴,沉思了片刻,最后猛的抬起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心一意的猛攻白虎寨,等把寨子攻破了,再和他打一场。”
“怎么攻?”瓦安和因狐同时问道。
“正面强攻,再派一部分去找其他的路。”黑岸用力的拍了拍大腿,歪斜的眼睛闪着凶光:“哪里有山有树,哪里就是我们的战场,如果寨前打得正激烈,突然有一些人从他们后面冲出来,你们说会怎么样?”
瓦安皱了皱眉头,忽然有些后悔,对啊,自己当初只顾着在寨前猛攻,怎么没想到去找找其他的咱?怪只怪自己太托大了,以为攻下白虎寨只是时间问题,根本没有想到要去找别的路子。如果象黑岸现在安排的这样搞,那自己早就拿下白虎寨了。
再后悔也迟了,黑岸说,这里瓦安对白虎寨的情况最熟悉,就由你带一部分人去后山找路吧。瓦安知道黑岸这是支开他,不想让他立功,可是事已至此,他有意见也没用,只能照办。
又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瓦安带着自己的人去了后山,黑岸带着人开始猛攻白虎寨。白虎寨寨门紧闭,粗大的木头组成的寨墙后面可以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寨墙上一个个神情紧张的士卒,几个穿着漂亮盔甲的人站在寨楼上,正朝山下看。
黑岸轻蔑的笑了一声,手指那个人道:“谁先砍死那个人,他身上穿的就是谁的。”
正看得眼热的头人们顿时兴奋起来,一个嗷嗷的叫着,恨不得立刻冲进白虎寨,摁倒那个倒霉的家伙,扒下他身上漂亮的盔甲。
一声令下,夷人们排得散乱的阵型,一窝蜂似的开始往寨前冲锋。他们大部分都光着身子,赤着脚,浑身上下只在腰间围了一块布,有的甚至连布都没有,只用一根布条勉强遮住命根子,露出黑乎乎的腿和屁股。他们有的握着木矛,有的拿着竹弓,矛头和箭头好一点的是铜,大部分是礈石磨成的。
“这样的人能攻下白虎寨?”孙尚香放下望远镜,撇了撇嘴,手一挥,旁边的传令兵举起手中的令旗,一声大声,隆隆的鼓声响起,一个个端着弓弩的女卒进入阵地,上面的单腿跪在寨墙后面,利用粗大的木头隐蔽自己,下面的倚着她们带来的辎重车,透过射击孔凝神着冲得越来越近的象鬼一样的夷人,嘴角露出鄙视的微笑。
夷人们虽然装备简陋,但是他们在山路上健步如飞,转眼之间就进入射程。孙尚香挽起她的两石弓,搭上一只鸣镝,瞄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跑得最快的夷人,手指一松,长箭发出一声利啸飞驰而去。那个夷人听到了鸣嘀的啸声,连忙举起了手中的木盾,可惜他的反应太迟了。木盾刚刚举起一半,一阵钻心的疼痛就抽去了他浑身的力气,长箭射穿了他赤裸的胸膛,从背后露出锋利的箭头。
夷人踉跄了一下,勉强又向前迈了两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上百只弩箭呼啸而至,射入鬼哭狼嚎的夷人之中。他们虽然有的举起了木盾,可是木盾面积有限,不能把身体遮得严严实实,在密集的箭雨面前,他们裸露的身体和丝绸一样脆弱,随着一朵朵血花绽放,一个接一个的夷人倒在了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