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孙绍叹了一口气,搁下了笔,双手轻轻的敲了敲大腿,眉头微锁:“二叔那一脉也是怪,怎么生的女儿虎气十足的,儿子却蔫蔫的没精神?我刚才和子高谈了一下合作的事情,他居然还想着躲在后面走走过场,一点亲临一线的胆气也没有。难道书读得多了,果真能消磨人的血性,只敢在嘴上指点江山,却不敢付诸行动?”
关凤愣了一下,不知道孙绍忽然之间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过一想到孙登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她又不禁宛尔一笑。她沉默了片刻:“大王,今天应该给太后请安去了吧,出海以来,你还没去过呢。”
孙绍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重新拿起了笔:“你和媛容去一下吧,我还有一大堆事要做呢。”
关凤挪到孙绍身边,轻轻的推了推他,柔声央求道:“夫君,你这样躲着终究不是一回事。太后也是一片好心,依我看,周家妹妹也是个苦命的人,有些事情,她也是身不由已的。就象我和媛容,又何尝有自己选择的机会?”
“怎么,你们也不甘心?”孙绍瞟了她们一眼,佯怒道。
“夫君,怎么会呢,我们就是珍惜这份福气,所以才不敢自专。”关凤叹了一口气:“夫君如果因为意气连太后不去见了,我们在其他人面前……无法自处啊。”
孙绍看了一眼关凤,关凤郑重的点点头,他又看了一眼夏侯徽,夏侯徽也为难的低下了头。孙绍哼了一声,点头道:“既然如此,今天晚上在太后船上设个家宴,我们一起过去一趟便是。”
“那太好了。”关凤欣喜的连连点头。
“好了,好了,你们先出去准备,我还有稿子没写完,过一会儿媛容进来帮我润色一下,这几句台词我怎么搞都觉得不顺溜。”
“什么啊?”关凤探头看了一眼。孙绍面前摊的一张纸上写了不少字,还有些草图,可是很乱,看不清究竟是什么。孙绍挥挥手:“你别急,过一会儿给你看。”
关凤还想打听,却被夏侯徽拉走了。夏侯徽一边走一边笑道:“姊姊你有所不知,夫君说,海上征途寂寞,将士们容易得思乡之症,所以他编了一些戏本,准备挑一些能说会唱的人出来,每天唱上一段,给将士们解解闷,鼓鼓士气。本来是想找人写的,可是他们虽然熟读诗书,却搞不懂夫君想要什么,所以夫君决定自己动笔先写一个做做样子。”
“戏本?”关凤好奇心大起,“究竟是什么东西?”
“就是一些故事,上至朝堂,下至民间。”夏侯徽竖着小手拍着胸口,眉眼飞动,笑盈盈的说道:“我刚看了一段,很是有趣呢,那个少年郎一怒杀人,到处躲藏,却被官吏们发现了,也不知道抓住没有。唉呀,我可有些紧张呢,姊姊进来的时候,夫君正在想那少年郎如何回答官吏的质问,既要回答得周全,又要让人解气,可着实是不易。”
关凤翻了翻白眼,对夏侯徽表现出来的兴奋表示无语。
大桥和小桥并肩坐在飞庐上,看着远处劈波斩浪,还在训练的飞虎营,小桥皱了皱眉头:“姊姊,你也穿成这样游泳?”
“我只在我的庄园里才穿成这样。”大桥笑了一声:“这么多人,我可不敢。”